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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要再过来做例行检查。
瓦莉亚出去了,裴染安静地站在分隔她和外间的玻璃隔墙前,伸出手,按了按这块透明的玻璃墙。
和她经常凿的那种透明材料一样,不像是玻璃的触感,没那么冰冷。
这里是隔离室,要扛得住变异的疯癫态融合体,隔墙想必用的是很结实的材料。
她在脑中试着调动绿光。
绿光们仍然在死死地沉睡着。
裴染抬起头,看见天花板上的摄像头轻轻旋转了一下,像是偏了一下头。
裴染跟着它偏了一下头,它立刻又朝另一个方向偏了偏。
动作幅度很小,但是还是能察觉。
他在告诉她,他就在这儿,看着一切。
这里是隔离中心,到处都是监控,直接对她下手的可能性不大。
玻璃墙对面的外间,门开了。
开门的是两个隔离中心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引导着后面的人进门。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几l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每个都穿着黑色作战服,乌鸦一样漆黑一片。
接着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西装革履,领口和袖口露出来衬衣雪白到耀眼,全身上下都光鲜得过分。
裴染心想,这应该不是他们的二皇子,二皇子怎么也不会穿得像个卖保险的。
卖保险的进门后,先一眼瞥见了裴染新剃的光头,怔了怔,随即意识到失态,挪开目光,侧身规规矩矩地立在门口,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垂在身前,腰背挺得笔直。
一个人这才慢悠悠地进来了。
是个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裴染一看见他,就后背发凉。
他长得实在太像式歌冶了。
尤其是一双眼睛,眼尾修长的形状,几l乎毫无区别。
还有抬眉看人时那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感觉,更是神似。
只不过式歌冶年纪小一点,而且常年坐轮椅,身形羸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这个人看起来就健康得太多了,个子很高,肩宽腿长。
他应该就是那个幸吾弦。
幸吾弦穿的和卖保险的迥然不同,只随便套着件质地细软的灰色绒线衫,露出一点里面的牛津布衬衫的衣领,下面是裁剪舒适的卡其布裤,全身上下没有装饰,只有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黑色的指环,动作的时候,会在灯下忽然闪出一点光。
他原本不动声色地看了裴染一眼,也看见了她的光头,和卖保险的一样怔了一下,随即挑了挑眉。
保镖立刻上前,把一把椅子挪到他身后,让他坐下了。
这时候,门口忽然又闪过一个人影,不过()留在外面了,没有进来。
闪过的片刻,裴染已经看清了,是被她在式歌冶的院子里硬生生扯下一条机械臂的鹰爪男。
他的右臂现在既没有机械臂,也没有袖子,就那么空着,十分奇怪。
幸吾弦坐下后,上下打量着裴染,并不开口。
裴染隔着玻璃,看见他坐下了,自己也回头看看身后,慢腾腾地挪了两步,坐到刚刚扫描用的那张床的床尾。
一屋子人,除了幸吾弦,全都站着,“卖保险的”
看见裴染就这么也坐下了,吓了一跳。
他惊诧莫名地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裴染心想:管你是谁家的皇室,反正在我这儿,什么都不是。
卖保险的清清喉咙,上前两步,说话了。
“你是裴染?”
裴染点了下头。
“殿下昨天刚到黑井,就听说了你保住唐古大坝,找到思考者作战中心,把它炸毁,保卫了黑井的事迹,很受触动,所以想过来看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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