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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葙猛地惊醒,映入眼帘的正是李建深的脸。
她眼尾慢慢发红,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做噩梦了?”
李建深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嗯。”
青葙点头:“一个很长的……噩梦。”
李建深捞起她,将她抱进怀里,青葙身子僵了一下,随后乖顺地将脑袋埋进他的肩窝。
李建深还沉浸在方才的那场爱欲里,见她这样依赖自己,抚着她的背道:
“梦而已,别怕。”
青葙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想起梦中的场景,在李建深注意不到的地方,渐渐捏紧了被褥。
“嗯。”
她将手臂搂上李建深的脖颈,李建深微微一怔,随后将手握上去。
她好似……与前些时日相比,更瘦了些,他一只手掌便能轻松将她手臂圈住。
“殿下。”
他听见青葙唤他,不由道:“怎么了?”
“明日就开始画吧。”
李建深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她说的是画像的事,见她手上冻疮未消,便道:
“还是等些时日,你这手如今不方便,等明日我叫御医再给你开些药膏,等你手好了,正好就快到年下,到时我也闲下来,那时候再画。”
他说完,自己也有些发愣,他不是爱同人交谈的性子,此刻却有耐心同他的太子妃讲这许多话。
李建深垂眼,看向青葙的侧脸,眸中染上一丝从未见过的温情。
青葙一向听从他的话,这次却罕见地道:“妾想快些,望殿下准许。”
李建深见她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说:“好。”
不过一幅画像而已,若是能让她高兴,他自然乐见其成。
往后几日,青葙便一直忙着画像的事,只不过李建深白日里都很忙,青葙手上有冻疮又不方便,因此便画得有些慢。
一日,李义诗过来找她,看见那未成的画像,不由道:“这画的是谁?”
柳芝在一旁笑道:“回五公主,自然是太子殿下。”
也是,听闻李建深这些日子日日宿在青葙这里,她一向又对李建深一往情深的,这画像不是他还能是谁?
李义诗撇撇嘴,没了兴趣,往炭盆边伸出一双手去烤火,喃喃道:
“我瞧着,画得也不大像。”
青葙的手一顿,没吭声。
柳芝在一旁搭腔:“太子妃的手还伤着,画成如今这样六七分相似已经很好了,而且公主您瞧,那眉眼还没画上呢,等画上了,一准同太子殿下一模一样。”
青葙撂开了画笔,垂下眼帘。
烤着炭火,李义诗身上不似来时冰冷,她对李建深厌恶未消,听见柳芝的话,只觉得无聊,便嗤笑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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