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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嗯了一声。
“放心,”
林誉之宽慰她,“我出发时,爸妈都已经睡下了,不会发现你额头上的东西。”
林格说好。
到家后,父母房间果真是十分安静。
林格穿着拖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进去,靠近龙娇卧室时,隐约听见鼾声如雷。
她略略放心,转身,看到林誉之去向厨房方向。
他去煮了两个鸡蛋,剥了壳,略略降温后,先在自己额头上试试温度,才示意林格躺在床上,轻柔地给她滚着那几块儿淤青。
林格已经飞快地洗完澡和头发,吹到半干,就这么往枕头上一躺,湿漉漉的痕迹染在枕头上,清晰极了。
这种事情,若放在之前,林誉之一定会皱着眉,将她拉起,而现在,他只是离林格更近了一些,说:“如果今天被砸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样?”
林格说:“你干嘛总是问一些奇怪的东西。”
林誉之笑了,拍拍她肩膀,示意她起来——要帮她剪刘海了。
他已经拿来了梳子和剪刀,还有示意图,有模有样地问她:“小姐,请问您今天想要哪种发型呢?”
林格选了一张。
林誉之仔细看了看,煞有介事地将林格前面的头发梳下来一小缕。
林格头发养得很好,她自觉额头长得也好看,饱满又漂亮,平时都露着,在初中齐刘海最流行的时代,也从不遮挡过半分。
没想到,现在却又不得不剪个空气刘海,好遮挡额头那块儿淡淡的淤青。
林格心痛死了,林誉之每每挑起一缕,她都眼巴巴地讲,少点,少点,再少点。
林誉之说:“每次不是少点就是轻点,看你,叫这么可怜。”
这样说着,他还是放了一缕头发下来,重新梳,和林格确认好长度后,毫不留情地一剪。
那些剪下的头发,都被林誉之细心地包裹在卫生纸中,甚至连一粒发茬都没留下,俱细心地收拢起。
林格没注意他把头发拿去哪里,只捧着镜子,宝贝般地照了又照,惊叹:“林誉之,你真是鬼斧神工。”
林誉之说:“怎么不用精雕细琢这个词?”
林格说顺了嘴:“男人不是听不得’细’这个词吗?”
“越没本钱的男人越敏感,”
林誉之泰然自如地将妹妹头发细心装入收纳袋,封好,“格格,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林格歪歪捧着镜子,看他:“什么?”
林誉之放下密封袋,指尖掠过旁侧的剪刀,停下,柔声:“今天我的剪刀有些顿了,可不可以请妹妹帮我润一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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