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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春面色凝重,微微颔首。
白玉堂却道:“虽然如此,假设我们的计策也在对方的算计之中,得了一个‘襄阳’的回应。
这个‘襄阳’二字必定不是胡乱编造的。
鸿渐阁的主子就是要引我们上襄阳去。
‘襄阳’这个钩,是姜太公钓鱼的钩。”
欧阳春叹道:“这趟浑水蹚得太深了,某实在不愿再刨根问底下去了。”
陆采莼听了他这话,沉默了片刻,面有难色,问道:“师叔是想撒手不管了?”
欧阳春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道:“眼见这月亮又要圆了,某还是回儋州去罢。”
陆采莼看一眼白玉堂。
白玉堂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转而一想,欧阳春回儋州,陆采莼必定也要随行。
思至此处,他竟微有些失落。
陆采莼问道:“那师叔何时动身?”
欧阳春目光一瞥,便见陆采莼双手绞在一块,知她是不愿随自己回儋州。
他便笑道:“某看这月亮得剔透,明儿便是个动身的好日子。”
陆采莼失声惊问:“明天?”
欧阳春反诘:“怎么?你是嫌早,还是嫌迟?”
陆采莼不敢回答,支支吾吾半晌,却见欧阳春笑道:“碧桃那孩子是淮南东路的,某不能亲自送她回去了,你就暂替某送她回去罢。”
言下之意便是自己这次是独身回儋州,至于陆采莼可自行安排行程。
听了欧阳春这话,陆采莼先是暗暗松了一口,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欧阳春不回去是最好的。
白玉堂则轻咳一声,道:“白某见这天也不早了,欧阳大侠与六妹早些歇息,白某先告辞了。”
言罢,向欧阳春拱了拱手,启扉快步离开了。
欧阳春盯着白玉堂离开的方向,“咦”
了一声,问陆采莼道:“你可知他是个甚么心思么?我瞧——”
陆采莼跺脚道:“您老人家就别猜了,我也不知道。”
说完,也向欧阳春拱了拱手,道,“小侄告退了,师叔您老早些休息——躺在床上也别想些有的没的,当心睡不着觉!”
回到房中,陆采莼也就很快躺下了。
直到中夜,她也没睡着觉,迷迷糊糊半梦半醒,被一声鸡啼惊起。
她忙爬起身来,洗漱也赶不及,投欧阳春安寝的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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