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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圆木在墩子上稳立了,她一只手扶住木身,一只手把斧头比划了准了木心一轴,再抡起,望空中划一道弧,干净利落地劈下去,“咔嚓”
一声,劈到半腰,斧子卡住了——瞧她平日里脚底如抹了油一样,实则没练过甚么内家功夫,兼之受了伤不曾痊愈,更没有甚么力气。
若是展昭白玉堂之流,斧子能直接连墩子一同砍作两爿。
陆采莼见再劈不动,便两只手握住斧柄,举高时连夹住斧身的木头一道儿抬起了,再劈下,才勉强劈到底。
把袖子抹了额上汗珠,她把斧子将木块望墩子下一掀,又捞上来一根木头,要再劈。
白玉堂却唤住她:“过了几日,伤好得甚快,这都能劈柴火了?”
陆采莼道:“这不柴火不够了,丁姊姊有了身子,娅嬛又是个劲小的,这柴我不劈谁劈?你同展大哥两人望堂上坐了,话讲得正欢,能指望你们来做么?”
白玉堂道:“我这不来了?”
说着,两边卷起袖子来,上前劈手抢过她手中斧子,驱她,“你往凉快地方歇着去。”
陆采莼却望炊房里走:“饭煮好了,我还蒸了红豆糕,来尝尝么?”
“君子远庖厨。”
白玉堂手起斧落,已劈了两块柴了。
陆采莼把腰叉了,望他笑道:“五哥可真君子。”
说着,便拉过碧桃来,温言软语地道:“红豆糕正热乎,准你先尝一块。”
言罢,两人便一同朝灯火明黄的炊房里去了。
过了片刻,碧桃手里端一碟菜,正望外走来,过白玉堂身畔时,空一只手出来望袖子里摸出油纸包裹的糕点来,递到白玉堂眼前,道:“莼姊要我捎给五爷的。”
白玉堂只得放下斧子,接过了。
碧桃叹道:“莼姊待五爷可真好,还忧心五爷劈柴污了手,拿不得红豆糕,翻出油纸来给包上了。”
白玉堂道:“端菜就端菜,小丫头哪来这么多感叹?”
碧桃道:“莼姊还要俺给五爷带句话,五爷不想听便罢了。”
白玉堂道:“和谁学的这本事,话讲一半,就不愿往下说了?你不如只说她要同我讲甚。”
碧桃便道:“多谢。”
白玉堂奇道:“甚么‘多谢’?”
“她要跟五爷讲的这句话,就是是‘多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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