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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二人没料到庞煜竟如直白,便是连“不是正经钱财”
这样的话也讲了出口,两厢相觑,一时拿不准这夫妻俩是甚么脾性。
庞煜又道:“听闻凤台有个相当有名的铸琴师,内子想向他求一把丝桐,这便来了。”
白玉堂道:“白某虽不曾听说凤台有甚么铸琴师,但要寻得他,须得先问明白他的住处——公子这样冒失前来,万一找不着人,岂不是败兴而归?”
庞煜只是笑了一笑,并不作答。
又走了片刻,忽见不远处的铺子挑出一块牌匾,上刻“鸣木记”
三个大字,用淋漓的墨汁涂满了。
梅鹤抬首见了,道:“鸣木记——听着像个琴铺。
不若先进去瞧瞧?”
四人加紧步子,既是避风雨,又是想进去一探究竟。
近了地方,收了伞,进到铺子当中,不出梅鹤所料,果然是间琴铺,间或字画,那掌柜的一把灰白胡须,正支颐在台后打着瞌睡。
梅鹤与庞煜环顾挂满墙壁的琴器,陆采莼则走上前,轻轻敲了敲柜台,那掌柜的头猛一点,顿时惊醒过来。
陡见了店中多了许多人,他忙问道:“众位来敝店,是买字画,还是买琴器?”
庞煜目光扫过一圈后,忖度这满壁琴器多是俗物,便问掌柜道:“店家,在下想打听一位铸琴的师傅。”
言罢,便把口中所谓的铸琴师的名姓样貌详细地讲给了掌柜听。
掌柜沉吟道:“相公说的这位师傅,老朽不是不知,只是他已隐没林间,不出山多年了,便是老朽以往收了他数把琴的,如今与他也无音信来往了。
相公若是欲向他讨琴,恐怕老朽也帮不上忙。”
陆采莼忙问道:“店家既收了他的琴,可还存一二把?”
掌柜道:“姑娘,来凤台向他讨琴的人不少,老朽这小店中,怎存得住他老人家铸的琴?”
庞煜道:“此铺中若无,去他铺便是。”
掌柜笑道:“相公说得容易。
敝店虽小,既无,他铺又怎会有?”
白玉堂道:“真无办法了么——不若店家告知我四人,这铸琴的师傅到底栖在何处?”
掌柜道:“许是在八公山,又许是在茅仙洞,老朽也不敢定言。”
庞煜仰首问梅鹤:“要不……再麻烦白少侠与陆姑娘一趟,改日晴好的天气,我们一同去郊野里寻一寻?”
梅鹤目光瞥过庞煜搁在四轮车脚踏上的腿脚,抿着嘴摇了摇头,道:“雪夜访戴,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不过一把琴,甚么琴不是用来弹的?”
言罢,把手指一指壁角的一把琴器,道,“我瞧那把就挺好。”
庞煜轻轻牵过她的手,笑道:“也是,何必执着于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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