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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灌入,夹杂着冰冷雪粒撕扯她的黑发和单薄的衣裳,利刃一般来回割着她的脸。
“竟这样得冷。”
丁濛缩了缩肩。
外头实在寒得骨头都叫嚣着疼痛起来。
不过屋外的空气倒是比屋内熏香的味道好闻得多,满满的皆是清凉的味道,她激灵一下,精神全部回到自己身上,嘴角不由绽开一个明丽的笑容。
冷风射眸,丁濛赶紧低首,拢紧大氅,顶冒着风雪往外走。
天光黯淡,暮色四合,风雪迫人。
丁濛举步维艰。
方行至庭中,便听得有人踏雪而来,步声轻于常人。
有这样步声的人,除了皇帝钦点的御猫之外,还能有谁?“三妹。”
忽闻风雪中有人遥遥唤她,“这样冷你出来作甚?”
丁濛艰难抬眼,只见一袭红衣在风雪中如纸鸢般翻飞,赫然便是展昭。
他身披黑貂披风,腰悬湛卢,照例穿着朱红官服。
纷飞大雪之中,他沉静似水的眉眼在丁濛看来依然清晰无比。
见得丁濛纤瘦的身影被风雪裹挟,仿佛下一秒便要被这漫天大雪吞没,展昭没来由地心口一紧,快步走上前来,张开披风,将她裹进怀中。
风雪被阻隔在外,寒意稍退,脸也不似先前刀割那般得疼痛难耐,丁濛缩在他的怀里,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
两人一同进了厢房。
熏香浸暖,别有天地。
“燃的香里是否有冰片与紫苏?”
展昭卸了剑,解了披风,就榻坐下,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倒像是查案来了。
丁濛斟茶,散漫地回答道:“是。
此香名为‘萋萋’。”
芳草萋萋,展昭有些愣神,这正是盼离人归家的意思。
丁濛捧了热茶递到展昭跟前,道:“没工夫煮茶,太繁琐,将就将就罢,暖暖身子就好了。”
展昭接过茶盏,丁濛的手迅速缩回去,双手紧合,彼此取暖。
展昭心下微酸,抿了一口茶,便将茶盏递还,示意她可以用以温手。
丁濛摇摇头,道:“不要紧,我有暖炉的。”
说着便转身将湛卢悬挂在墙上,与巨阙挨一块儿,接着又取过他的披风,想要找个地儿挂起来。
展昭抬眸见她发髻斜绾,衣裳单薄,平日秀美俏丽的面庞由于肆虐的寒风,蒙上了一层不合时宜的孱弱苍白,不由招呼她,道:“莫要忙了,坐下歇歇罢。
待衣裳干了再说。”
丁濛一时找不着地方挂,便放下披风,从谏如流地坐在展昭身畔,捞过暖炉环抱进怀里,身子微微蜷缩着,陷在大氅中。
“怯寒的毛病还没好?过些日子教公孙先生给你瞧瞧。”
展昭低首见她这幅模样,温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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