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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4页）

夜半十分，缘云悄悄走到得清帐前。

得清守在帐外，他的三师姐睡在帐内。

得清抱着被子，靠着木杆打盹。

他的睡相很不安分，脑袋耷拉下去看不清神色。

夜半灯火温柔，缘云突然想到很多年前的一些事，他俩互相调侃，下河捉鱼，得清眯眼笑着叫他小娇，烟雾在眼前弥散，他似乎看到多年前的少年烤着红薯，懒洋洋地对他说，“小娇，你回来了啊！”

缘云忍不住上前用掌心贴近得清额头上的温度。

得清嘟囔一声，依旧沉沉睡下去。

缘云轻轻环抱住他，他们多年前也这么拥抱过。

耳边传来遥远的狼嚎声，缘云松开手，坚定地离开了。

缘云骑马叫醒了傅子楚。

他看向傅子楚，里面的决然让傅子楚心悸。

“王上——”

“率兵，杀回京都！”

缘云勒马回看，京都黑云压顶的天划过一道闪电。

对不住了，小清。

这个乱世。

晓白出显，得安方走出帐外，却见得清已收拾好软细，牵马准备离开。

“小清，你做什么！”

得安拽住得清。

“三师姐，缘云率兵回京了对不对，我听到号角声了。”

“小清！”

“三，三师姐？”

得安哭出声，“小清，师傅死了，你不能出事了。”

得清俯下身，“师姐，师姐你别哭了好不好。”

得安抱住得清，“小清，你不能出事了，你不能出事了。”

“师姐，小清不走了，你不哭好不好。

以后小清不惹你生气了，不和你抢绿豆粥吃了……”

夜色比山深，得清内心在不断煎熬之中。

缘云那傻子，把他当什么了，把他当什么了！

得安已经熟睡，得清守在帐篷外，怀中抱着被子，不舍地看了眼帐篷里的人。

得安半夜噩梦，惊叫着起来，“小清！”

她散发跑出帐篷外，外面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