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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珏对此并不意外:“范夜霖擅长伪装,不可能大摇大摆的用原貌带着卿卿出门,还得找别的法子来查。”
周冶神色漠然,踩油门的动作有些急躁。
车子驶离时,叶倾珏忽然听到路边一个年轻男人正骂骂咧咧的打电话:“草!
我今天遇到一个土豪,拿着不限额的黑卡,可惜是个神经病!
他嫖他的,还要拿我当白痴耍!”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语气变化,猥琐中带着遗憾:“不过那娘们儿可真好看,我就没见过那么白的女人,腿长腰细,可惜没摸到。”
叶倾珏若有所思,对周冶比了个手势。
周冶立刻停车,不出三十秒,就把男人打晕带上车。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叶倾珏调整后视镜,端详着后座上晕过去的男人,笑容冶艳,“……还好你没摸到。”
从会所回来以后,毕景卿就发现范迟昼有了变化。
他似乎……更像一个正常人了。
他给他准备了家里穿的衣服,不再像逗弄宠物那样亵玩他,会询问他的喜好,买他喜欢的东西。
两人一起吃饭,相拥而眠,就像一对感情不错的夫夫。
但这一切都是假象。
每次碾碎药片的时候,毕景卿都提醒着自己,范迟昼只是一个人格,他不是真正的人,范夜霖才是有资格活下去的那个。
第二晚的睡前酒,他趁着范迟昼去洗澡提前准备好,仍是亲口喂他喝下去。
现在是第三晚,药片只剩下最后一粒,已经被他碾碎融进了酒里,只要范迟昼喝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毕景卿盯着琥珀色的酒液,手指莫名颤抖。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有些无法忍受范迟昼的“正常”
。
他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人,有好恶,有性情,发呆的次数变少,眉心掐出来的红色印记渐渐消退,甚至开始计划等范夜霖彻底消失后,要如何继续演艺事业,挑选合适的剧本……这一切都让毕景卿觉得,自己放进酒里的不是药,而是能杀人的毒。
——对于范迟昼而言,那的确是毒,会剥夺他的存在,把他重新关进那个漆黑小房间里的剧毒。
范迟昼推门进来,他没穿上衣,只套了一条宽松睡裤,脖子上搭着毛巾,头发往下滴着水。
看到毕景卿对着酒杯发呆,他微微眯起眼:“怎么了?”
毕景卿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事……你洗完了?我帮你擦头发吧。”
他第一次主动提出帮范迟昼做点什么,一半是发自真心,一半是源于愧疚。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斯德哥尔摩了。
范迟昼惊讶的看他一眼,随即笑了,坐到他面前。
毕景卿拿起毛巾,一点点帮他擦干头发,沉默不语。
他在想,如果范迟昼真的是范夜霖的弟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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