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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拍拍手跑过来,他俩没有果儿细心敏感,心大地直接扑过来,蹭了虞怜一身的泥土,额头上很快挨了两下打。
双胞胎抱着脑袋嘟囔:“你们说啥呢?”
虞怜:“说念书念得好,得了先生夸奖,考试也能考孝敬◇
◎“一夜暴富”
的爹◎
天刚有了点黑色,华詹总算回来了。
他先把赵寡妇母子送到家,路上有村民碰见了,问他咋这么好心还送人家母子去医馆?
甚至机灵的想到赵寡妇家都穷成那样了,咋有可能有银子上镇上医馆看病?怕不是他家给出的?
只是后边这问题没好意思问出口,就在心里揣测。
华詹不是个能说会道的,尤其跟这些村民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家问他话,假如是确定的他就点点头,不好说的或者要长篇大论解释的就干脆沉默不吭声。
他这人性子气场摆在那里,寻常人一近他跟前就自觉发憷,问了一句两句感觉没法说下去,就不敢多问了。
华天曲也是村里头出了名的阴沉小孩,村民也逮不着他问,华詹帮着把赵寡妇弄进屋里后,他便朝华詹鞠了躬道谢,一句话也没说,华詹也一声不吭,转头就走,两人就如一出沉默的哑剧。
华詹走后,赵寡妇醒了。
她在医馆给大夫治病到回家这期间醒过几回,只是在药物作用和身体虚弱的情况下,每回醒的时间都不长,半昏半醒的,只记得大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带她儿子把她送过来看病,别的一概不知。
“天儿,是谁送娘去看病?”
华天曲沉默地给当娘的烧水,见她醒了也不见任何喜意,只是说道:“侯爷。”
“什么侯爷?”
“村里新搬来的那户,原先是东元侯。”
他想起恩人公公的风采,眼睛里充满憧憬,这样强而有力的男子正是他心目中父亲的模样,但他父亲是什么样他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是个庄稼汉。
赵寡妇伸了伸手,让儿子将自己扶起来,半靠在床头,喘了口气,“天儿,那户人家咋对咱这么好?你是不是答应人家什么了?”
华天曲把毛巾丢进水盆里,溅起好大的水花,他板着脸有些不高兴,“他们家是我的恩人,侯爷人也很好。”
“侯爷的儿媳是个年轻心善的姐姐,她待我极好,见你昏睡,我没吃的没穿的,还聘我为先生,为他们家三个孩子启蒙。”
赵寡妇一生被人苛责惯了,下意识便说:“那是天儿你天赋好,人家见你念书好才请你,想让他们家孩子也沾一点你的灵气。”
少年转过头,盯着亲娘好几眼,“灵气?我一没功名二没名声三没见识何来的灵气?”
“若没有他们家,你这条命也没了,救不回来了,药材是他们家护住的,你的医药费也是他们家暂时垫付的,侯爷还特意驾车送我去镇上,这还不够吗?我何德何能?”
他缓了好一会儿,“娘,你怎么这么狭隘?我有时会想,你就这么死了也好,我无牵无挂的,也没一个人像你一样让我痛恨苦恼,你死了,我就自由了。
可我的心告诉我,你是我的亲娘,你再大不是,对我总是好的,我得对你好,我得报答你,不能任由你死了。”
“那天晚上去采药从山崖上摔下来的时候,我虽然害怕,但心里有一点轻松,感觉到了解脱,我这条命为你死的,便还给了你,这世上再没有谁能像你这样束缚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少年说完这番话,捧着水盆走了出去,那盆水是干净的,没为他娘擦上脸。
他走到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明月,有些人像天上明月一样高高挂着,即便零落成泥,也不过暂时被乌云遮了光芒,内里还透着光,总是温暖的。
他不太一样,他是地里的老鼠,还被关在一个洞里,哪儿也去不得。
赵寡妇在身后喊了儿子几声没得到回应,心里满是不解和苍凉,她虽不明,却也知道,儿子对自己的隔阂越发的大了,可她也不明白,在她心里她儿子是最好的,她想把什么都给他,也怕外人伤害利用他,这有错吗?
那家人真有这样好?哪有人对自己是无缘无故的好?他们家穷成这样了,也没身份没背景,除了个儿子拿的出手,她不知道别人还能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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