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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你也别唉声叹气了,一家人在一块比什么都强。”
“怜儿要是那小子真那么不幸,祖母那还有个手镯拿去当了给那一家,就当尽一份心意。”
虞怜昨晚也梳理了一番,把各种情况都想过一遍了,因着心中有数,倒还算气定神闲,照着往常节奏喝着粥就着一碟咸菜和馒头吃。
“若真是最坏的结果,我再出几两银子帮着买一口棺材,也算仁至义尽。
祖母,爹娘,我们不欠人家什么,会出这种事纯属无妄之灾,若日后那家人还揪着不放,也不必对他们客气。”
“要没事最好,我便好好跟华宝贵算下这笔账,不但医药费得要回来,还有他老娘和媳妇打我和娘的事儿也一并清算。”
老太太点点头说好,“怜儿你心里有数就行。
我心知你娘替你挡了那一下子,你心疼着呢,想帮你娘讨回公道是不?”
陈氏笑笑,“没什么……怜儿多吃点。”
说着给虞怜又拿了个馒头。
吃完早饭后,一家人便在家里等着三树带人回来,本来该一早就回来,谁知道等了一上午也没见人回来。
陈氏越发忧虑,当真以为出了事儿,老太太也有了几分不淡定。
虞怜却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耽搁了,华宝贵应该是熬过来了,否则以医馆的秉性断不会留一个必死之人在医馆里面,必定会早早把人带回村里,若是过了这么久还没回,他活下来的可能性就极高。
到了午时梅姨娘去做饭时,三树赶着马车还是回来了,来时脸色虽不快,但神色轻松,不像有事的模样,虞怜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华宝贵那条小命保住了。
三树一下马车就囔囔告状:“华宝贵他老爹老娘昨儿个也赶去镇上,今天愣是要坐咱得马车回来,我寻思着乡里乡亲的坐一回马车没什么,可把人带回村里了,还要使唤我带华宝贵的几个姐姐回婆家,竟是厚脸皮把这马车当成他们自家的马车了,还把我当成他们家的车夫。”
“我懒得理会,把人放下就回了。”
虞怜问了华宝贵的状况,三树叹了声,“虽说命是保住了,可大夫说兴许日后还有些后遗症,现在华宝贵半是清醒半是迷糊,还不太看得出来,我想着不会是傻了吧?”
“砸着脑袋上,若是砸坏了,肯定傻了,以前村里也有个人这样砸坏了脑袋就傻了。”
“大夫说了,华宝贵情况不明,让他多在医馆里住几天,他方便施针,华宝贵的老娘一听大夫要多少银子,就问我说怜儿姑娘呢?感情是指望你出银子,还好当时怜儿姑娘还有木头叔你们都不在,否则准被那厚脸皮的老货也气坏。
只我一个人在,我就那两个铜板家底她能奈我何?想不出招了,就愣是不听大夫的话,执意要把人带回家里照顾。”
“我瞅着,华宝贵要真是傻了,也要赖他自个儿老娘!”
那大夫医术水平不低,还会施针,看诊费极高,华宝贵娘再疼儿子也得掂量掂量,兴许在她看来,只要活下来那都是皮外伤,跟平时磕着碰着没两样,给一些时间养着就能养好。
三树一回来把这些事说清楚,老太太和陈氏松了口气,没死就成,至于是不是成了傻子那和自家没干系,要不是怜儿及时送他去医馆看大夫,又垫付了银子,他还能有命活下来?
既然没事一家人便各做各的事儿,各自忙活去了。
陈氏把虞怜买回家的布料都做了衣裳,“每人两身,边角料我做了鞋子袜子,怜儿你是年轻姑娘家,我想着以前在京城见过的一些好看的花样子,给你绣在衣服上了,等晚上忙完回来,你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娘再改一改。”
三个孩子得了新衣裳高兴,捧着就回屋换衣裳,连梅姨娘都得了两身,把她惊得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哪有主母给姨娘做衣裳的?
她从前只看到做农家妾没福气富贵可享,还得干活儿,感觉活得一点滋味也没,这时才感觉出一点不一样,譬如说放在从前东元侯府的时候,她一个姨娘哪有资格得到主母亲手做的衣裳?
现在一家人落魄归落魄,却少了些阶级感,多了些亲近,连夫人给家人做衣裳也想着她,梅姨娘红了红眼睛,说:“谢谢夫人。”
虞怜也笑着接过衣裳,放回屋里才出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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