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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粥粥,天天都是地瓜粥,昨天去县城怎么也不见你买点肉回来!”
周大志吼道。
何春芳埋头喝粥不语,面对这样的喊骂她早已习惯。
“说话!
整天像个闷嘴葫芦一样!”
何春芳轻轻放下粥碗,语气没有起伏的说:“栓子的衣服该换了。”
栓子的衣服还是两年前的,她缝缝补补,改了又改,勉强穿到现在,早就该换新的了,可她连儿子的衣服都买不起,哪里还有钱买肉吃。
周大志见她敢顶嘴,猛地将筷子甩到她脸上,力道大到让何春芳偏头,栓子见娘被打了哇的一声哭出来,伸手想要抱住娘。
何春芳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红着眼眶强忍着眼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儿子轻声温语说:“栓子乖,和奶奶出去玩一会儿再回来吧。”
这时,婆婆眼见情况不对,起身一把拉过栓子,沉默不语的抱起孙子往外走。
栓子奋力地挣扎着想要找娘,但奶奶动作熟练地将他固定在怀里,他眼泪模糊地看到爹爹正骑在娘身上挥动着拳头。
应有初和俞安饭后,正准备去采桑叶顺便消消食再回来看书,走在院子里听见隔壁隐隐约约的哭声,叹口气,自言自语:“这天天打孩子也不是个事儿啊。”
他见过栓子两次,小小一个,沉默寡言的蹲在门口玩泥巴,应有初主动和他打招呼也不说话,拿饴糖给他吃也不接,还撒腿就跑。
天天这么打孩子难怪孩子性格内向,他想着什么时候遇见何婶得好好说一下关于孩子教育的问题。
俞安才嫁过来半个月不到,对隔壁也不是很了解,就没发表任何意见。
应有初和俞安采了两大筐的桑叶回来,两人将背篓放在一旁,俞安掏出手帕用水浸湿后一边替应有初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说着,“相公辛苦了。”
应有初捞起俞安的手放在嘴边轻啄一口,感叹道,这就是有老婆的日子,真好啊!
“相公,昨天买回来的散灰要怎么用?”
俞安问。
“薄薄的撒一层在蚕身上就行了。”
应有初想到生石灰伤手,于是找出一块纱布,将生石灰粉包起来,递给俞安。
俞安接过走进蚕房,抖动着纱布,石灰粉就均匀地洒在蚕上,蚕接触到石灰粉没有出现任何剧烈的反应,他惊奇的说:“相公,蚕居然不怕这散灰耶。”
他都做好蚕碰到散灰就化成水的准备了,但是蚕并没有奇怪的反应。
应有初站在蚕房外,远远观望着俞安的操作,解释道:“这散灰主要是让蚕保持干燥并消毒的,预防蚕生病的,这样折损率降下来了,产量自然就高了。”
俞安很快就将散灰洒好了,应有初继续场外指导:“把之前我们准备好的滤网铺在蚕上面,拿孔最大的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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