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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厅上首左侧坐着个也穿圆领赤色衮龙袍、头戴翼善冠的家伙,腰如铁板,面如冰霜,眼窝下一片青色,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肾气不足。
见到端亲王,也只在众人全都起身行礼了之后,他才抬起屁股站起来,面向他颌了颌首。
神仙打架 中军营里乃是端亲王一手在握,看这家伙的打扮不是亲王也是世子,听说大梁别的亲王郡王都去了封地,那么看来只能是端亲王的儿子了。
而徐滢敢肯定,刚才怒得拍桌扔簿子的疯子除了他以外也不会有别人。
端亲王走到上首中间坐下,徐滢也亦步亦趋跟上去,迟疑了半刻站在他右后方。
按规矩她只能这么站,但是这么一站,她就正好位于那家伙的左首,距离他的位置跟距离端亲王一样近。
呆会儿他要是发起疯来,该不会把她一掌给拍死吧? 她斜瞄了他一眼,就又悄悄地往端亲王身后稍稍靠了靠。
虽然亲王权大势大也不好惹,但怎么说刚才也是他出手救了她,要不然那么重一本子砸下来,她不死也得毁容。
沉着脸的宋澈目光正好溜到这边,也冲她扫了一眼。
“吵什么吵?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端亲王拉长音望着下方,“这卫所管理失衡的事情,刘正大人出来说说。”
座中马上有穿绯色官服的官员站起来,躬身道:“回禀王爷,卫所也很冤枉。
户部拨出的三万两银是在正月初七到达中军营军饷库的,其中两千两用去修缮了营房,三千两拨去卫所田地治了病虫灾害,再有太仆寺这两年供的马匹品相都不见好,营里自行买马配种又去了三千五百两。
“余下的银子发给募兵,就差不多了。
这些钱全都用在正地儿,并没有胡乱花销之处。
所有开销细帐下官也着人做的明明白白,可是世子偏偏不听,反把帐簿扔了出去。”
刘正摊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这是糊弄三岁孩子呢!”
宋澈冷笑着,“我跟你说卫所的事,你偏跟我提营房的事!
“田地灾害哪个营下卫所没见过?人家鲁国公前阵子回来,说西北半种地半买粮吃也才花了五千两,咱们占据京畿重地,河南河北卫所皆有粮仓,反倒是还要上头掏钱出来治灾,那我倒要问问下面卫所那些将军们,你们治下究竟是怎么种地的? “难道朝廷设置卫所,是让你们游手好闲的?连自己几个人都养不活,你好意思说冤枉!
咱们中军营辖管京畿重地,本是占尽天时地利,可近年来反倒连其它几营的兵力都比不过,这次五军比武操演之时竟然落到了下乘!
你们还有脸跟我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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