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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手小,端不住碗,下了椅子也是倚着桌。
偷偷瞥一眼徐茵,然后迅速扒两口粥。
徐茵看得直想笑,起身往他碗里添了半颗咸鸭蛋黄:“吃吧,剩下半颗给你妈。”
说完也没看侄子反应,去后院喊大嫂吃饭。
“大嫂,妈说柴够了,你先来吃饭,吃完帮我缝条裤子,我明天上学要穿的。”
如果只有前半句,徐大嫂未必会停下来。
但一听小姑子有衣服要缝补,明儿上学要穿,“哎”
了一声。
赶紧放下柴刀,把劈好的柴堆到常用柴筐里,洗了手去灶房。
她以为今天和往常一样,依然是贴锅底剩下的一点。
兑水吧太稀,不兑水又太薄,每次撑不到晌午就饥肠辘辘。
没想到这次给她留了稠稠一碗,满得快溢出来的那种,桌上还有半颗咸鸭蛋。
“妈,吃!
姑给的。”
小豆丁见姑姑不在,胆子大了许多。
徐大嫂眼眶有点发热。
嫁到徐家四年,这似乎是小姑待她最友好的一次,也是她吃得最饱的一顿早饭。
吃完都不用人催,就利索地把碗筷洗了、灶台擦干净,桌椅板凳贴墙放好,地扫干净,再特地回房换了身干净衣服,才来小姑子房里。
“茵茵啊,你要补的裤子呢?要不我拿去我房里补?”
徐大嫂看了眼窗明几净的闺房、叠整齐的被褥、拉平整的床单、一尘不染的地面,局促地搓搓粗糙的手。
“不用,嫂子你就在我这儿补吧,我这里亮堂。
豆豆也进来。”
徐茵朝母子俩招招手。
她的闺房属正西房,兄长结婚后把隔开的后半间也打通给她用了。
格局和二老的正房一样,三面开窗,亮堂极了。
倒反而哥嫂的婚房,是婚前添盖的厢房。
虽说面积大,但地基没正房高。
窗户也只有东西两间,相对暗一些。
而且原身很喜欢布置。
窗帘是素雅的扎染布裁的,菱形窗棱子上的红漆是央了徐老爹新刷的,穿衣镜、写字台、五斗橱也是近几年陆陆续续添的。
尽管木料是旧的,但刷上新漆,跟新的没啥区别。
这么一衬,房间就更亮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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