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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柔言语犀利,步步紧逼,叫聂荣几乎无法招架,而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叫他怀疑,她是不是今天就想逼死他。
他心脏狂跳,呼吸急促,他的脑海里闹闹哄哄,闪现过聂钊在他面前时的孤傲和倔强,还闪现过聂耀的温柔和乖巧。
他当然不承认自己偏心二儿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年要没有聂钊的持续输血和扶持,他度不过那一次次的金融危机。
他认为两个儿子自己一样疼爱,而陈柔现在要他做的,是承认其中一个是坏人,割舍掉坏的那个,试问,他怎么可能愿意。
他一双困兽般的,猩红的眸子盯着陈柔,良久,突然却勾唇笑了一下。
他自以为自己猜到陈柔的所思所想了,缓缓后仰,坐稳后讥讽一笑,想要给她沉重的一击。
但就在这时陈柔却率先一步站了起来,并说:“聂主席,我需要一套日常穿的衣服,还需要一套睡衣,还要一双鞋子,一套盥洗用具,对了,衣服要m码,鞋子是37码,对了还有,我只穿休闲鞋。”
聂荣愣了一下,因为陈柔交待他这些事情时,就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一般,但是,像吃饭穿衣一类的事情,在聂家都是佣人们在做,聂荣自己还需要别人伺候,他又怎么可能去帮陈柔通传这种鸡毛蒜皮的琐事?
他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度被她激怒了,聂荣被气的头晕眼花,颤抖着手指陈柔,磕磕巴巴说:“好你个阿柔,你,你……”
但他一连串的你还没说完,陈柔已经走到门口了,手拉门把手,她说:“您依然信任您的妾室和您妾室生的小儿子,还认为我才是想害您儿子,您全家的恶人吧,那么您就不要那么激动,也不要因为我而白白生闲气,保存体力,好好活着,就坐在这儿,看我如何找出凶手。”
说完,她一把开门,出门去了。
聂荣气的脑门上都快冒火了,也恨不能立刻拔枪,一枪崩掉陈柔,但他毕竟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了,他堂堂聂氏主席,也不可能真的亲自动手杀人。
而他对于陈柔的认知,也正在疾速转变中。
要知道,他一旦死了,在聂耀本身就没有法律意义上的继承权,聂臻的三个孩子都还未成年,聂钊又昏迷的情况下,聂氏在法律层面上,陈柔将会是最合法的继承人。
也就是说如果有那么一种可能是,他和聂钊,父子二人同时去世的话,聂氏将会归到陈柔名下,她会摇身一变,成为继承人。
那么,她就有理由,也有动机杀害聂钊,杀害他。
这是聂荣唯一想到的,陈柔才是恶人的缘由,他也准备就拿这个来攻击她。
谁知他的怀疑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她硬邦邦的怼了回去,而现在,就像她说的,他想知道哪个答案,就必须保护好自己,好好活着。
聂荣火气噌蹭上窜,心脏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但也只能强迫自己不生气,免得他要真的死了,聂家得归陈柔。
陈柔难得的,穿越以来,总算可以趁着聂钊还没开始动手术好好休息下。
她从聂荣的病房里出来,正好迎上没心没肺,但是,于她却毫无底线,毫无保留的信任的聂涵。
她说:“阿柔姐,我已经给你放好水了,快去好好泡个澡休息下吧,等你泡完澡,家里就会送衣服过来给咱俩的。”
屁颠屁颠跟在陈柔身后,她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气,等进了聂钊的病房,又问陈柔:“刚才我阿公是在感谢你吧,你从海盗窝里救回了我和我小叔,我阿公特别感激你,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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