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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不禁一阵乱跳,面露惊慌,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徐夫人原本也只是有这一层的疑虑。
早上第一次叫朱氏来时,就见她目光不定。
几十年相处下来,一眼就看出她有所隐瞒。
方才才又将她叫来。
见到她这般的反应,心里坐实了猜测。
不禁勃然大怒,猛地拍案,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
竟敢背我在劭儿面前胡言乱语,离间兄弟!”
这几十年来,徐夫人虽对朱氏不大待见,但平常绝不会像此刻这般厉声疾色怒斥。
至于在外人面前,更是给足她应有面子的。
朱氏惊的脸色焦黄,差点跪坐不住,眼中便含了泪,俯伏在地辩解道:“婆母息怒,容我辩一声。
非我存心想要离间兄弟。
这都快三十年了,我若一向存恶心,也不会等到如今才说的。
婆母不知,我实在担心,劭儿为人忠直,从不设防于人。
若是别事也就罢了,那魏俨却来历复杂,我魏家养一匈奴子,一养便是三十年,迟早祸患。
劭儿若分毫不知,我怕日后要吃了大亏……”
“哗啦”
一声,徐夫人怒不可遏,竟将手边的那张沉重的香实木案几猛地撂翻在地,一桌之物尽数砸落,皿盂瓶罐,在地上碎裂跳走。
响声惊动门外的钟媪,慌忙入内,看到朱氏趴在地上,那边厢的徐夫人却脸色煞白,手指头指着地上的朱氏,一口气仿佛要透不出似的,大惊失色,抢上去一把扶住了,不住揉她胸口后背,半晌,徐夫人喉咙里长长地啊出了一声,才缓出一口气来,颤声道:“叫她出去!”
钟媪看了眼朱氏,见她已经吓的瑟瑟发抖,忙请她先行避退。
朱氏手软脚软,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含愧仓皇离去不提。
钟媪和另个仆妇将徐夫人搀至床前,躺了下去。
命仆妇出去。
自己在旁相陪。
良久,见徐夫人原本煞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血色,这才稍稍放心。
正要问她饮食所需,忽见徐夫人缓缓张开了眼,道:“备车。
我要出去。”
她的声音里虽还带着些疲乏,但已是她一贯的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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