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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眼又抿起嘴,笑望着她:“不过,听闻殿下与春风楼的渊源,是还不浅。
前些日子,还从薛将军府上,抢出一个心上人来,是也不是?”
姜长宁不由闭了闭眼。
“怎么传得人尽皆知。”
“这可不是我爱打听。
这宫里的闲话,向来是长腿的,那一日未央宫里如此精彩,如今京城的王侯大臣家中,怕是知道了个遍了。”
她与晋阳侯府既走得近,二人年岁相差也不大,季明礼并不怕她,反倒打趣得很高兴。
“殿下当真重情重义,令人感佩。”
“连你也取笑本王。”
姜长宁睨她。
她与晋阳侯是共进退,她派影卫潜入薛晏月府上,盗取皇宫布防图,眼前这小姑娘又岂能不知。
显见得是存心与她玩笑。
她刚想道,就别拿本王打趣了,不过是为将敌手一军,铤而走险,将那小影卫劫出来,原本只是顺手,是计谋的一环。
旁人看个乐子也就罢了,难道你还能不明白内情吗。
然而话到嘴边,却忽地顿住了。
眼前无端浮现出那一夜,空无一人的门外,摔碎的瓷盘,和滚落一地的,丑丑的小酥饼。
她扭头向花窗外望去。
院中的戏已经停了,宾客纷纷起身,向一旁的厅里走,有下人忙着搬动桌椅,她留神细听,大约是说看天色将要下雨了,要早做准备。
一片乱纷纷中,越发辨不清人,哪有江寒衣的半分身影。
她分明知道他不在。
可方才习惯地到了唇边的话,却默默又咽了回去,竟是说不出口。
她怔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是有此意。”
反倒将季明礼弄了个不明白。
“什么?”
“没什么。
本王说,外面流传的话,不能完全算错。”
她收回目光来,垂眼看着桌角雕的花。
“若是有机会的话,便将他收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面前的人似是不曾料到,本是说笑,她竟有些当真,愣了一愣,才笑着附和:“是我不对,方才还未恭喜殿下,觅得佳人。”
佳人吗?
姜长宁扬了扬眉梢。
总觉得这两个字,于寻常男子自然是好话,但与那人的气质和性情,倒忽觉有些不相配了。
像是石缝里也能活的,挺拔的修竹,却被与蒲草作比一样,说不出的不对劲。
但她也没有多言,只放下茶盏起身:“本王该回去了。”
“殿下不用饭吗?”
“本王……府中还有些事。”
她知道此举于礼数上不周全。
但方才来时,她是怎么对江寒衣说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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