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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先将两人迎过仪门,才唤了侍从引路,穿过合抱成群的院落,一路带到观园的正门前。
这不是焦侃云头一回来寿王府了,观园葱郁成林,悬瀑绿池边奇花闪灼,只是远远瞧着便觉心旷神怡,她阖眼深吸了一口气,被阮氏一把拽住。
“哎哎,风景何时不能看,你好好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公子哥,婚配不想提,先说上两句话处处感情也是好的。”
阮氏眼波流转,遥遥瞧见一个人。
焦侃云说大实话,“我日日陪着阿玉见公侯王孙,接触的公子哥还不多么?要看得上早看上了。”
剩下半句没说透,没看上那就是看不上。
阮氏乜她一眼,“癫子,不许人家新长起来了一批?”
说着,挽起焦侃云走进人群,寻了个美男环伺的坐处,“哎呀,这地儿好。”
焦侃云简直要求爷爷告奶奶了,美男是美男,瞧着年龄左不过十岁,正被各家姐姐携在身侧,教训说不许去爬那棵新栽的石榴树。
“我一时竟拎不清阿娘你是要我去挑拣嫩白菜,还是要让我少走十年弯路直接给人当续弦带孩子。”
焦侃云直言不讳:“你于心何忍?”
阮氏挑眉,“下手要趁早,押宝要押好。
你爹小我六岁,我头回与他说话时,他还在穿开裆裤呢,后来不也照样成了探花郎,栽给我了吗?”
焦侃云说:“像您这样猎奇的倒也不多,女儿没有意愿成为其中的一个。”
小辈们见到阮氏,纷纷过来行礼,尚未变声的稚气音色齐整喊道:“福康郡主姨姨好。”
“你们好啊。”
阮氏捏起嗓子,笑吟吟问,“多大啦?从文从武啊?父母在哪里高就?家中可有婚配了?”
苍天,阿娘厚颜至此,比她还癫,难怪能拐来正经的阿爹,她是真心不嫌丢人,焦侃云掏出绢帕抖开,迅速遮住脸,“我这就主动去找个能看得过眼的儿郎说说话还不行吗?”
阮氏立即收起这幅面孔,拿着绢帕的手遥遥一指,“快去吧,池对岸杏树旁,光是背影瞧着,就十分英武。
你娘的眼光错不了半点,说他容貌倾国,少倾一座城池都算我输,去处处。”
“您是早就看好了吧?”
图穷匕见,这才是阿娘真正的目的,到底是多吃了几十年的盐,焦侃云甘拜下风。
“快去啊。”
阮氏一边握着四岁奶娃的手晃来晃去,一边催促她,“你看,又有小娘子先过去了,你再不去没机会了。”
谁要这机会,她这分明是挟幼子以令闺女。
算了,池塘对岸不远,从折桥走过去,左不过数十步路,去一趟全当应付,比在这里丢脸强,等应付完,她也要去找一找那位送春杏的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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