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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托着她的下巴摩拭了下,手慢慢滑到她的腰上拍了拍,眸光潋滟,从容地笑着说,“此前,你先在林府等着。”
林琟音被太子的手按得浑身酥麻,红着脸低声“嗯”
了声,抬手环住太子的脖颈,在他耳畔呢喃:“臣女等着殿下。”
“孤现下有事,晚间会与太子妃商议如何抬你进府的事。”
太子直起身,轻描淡写地说,“孤派人送你回去。”
说罢,他提声召人进来侍奉。
也因此没有注意到床帏后,林琟音手撑在床上,绯红的脸倏地变得惨白,眼里的不甘混杂着恨意,仿佛呼之欲出。
等太子离去,林琟音在婢女的帮助下梳妆打扮好,门口婢女便言马车已备好,奉太子之命送她出府。
林琟音却并没有准备马上回去。
“急什么?”
林琟音莞尔一笑,抬手扶了扶发间的金镶玉流苏簪,优雅地站起身来:“我是来探望妹妹的,人还没见到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婢女低头不语。
太子虽有命,但也没说不许她去探望太子妃,况且她们的的确确是亲姐妹,更没有拦的理由。
哪怕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太子妃只怕不想见到这个所谓的长姊。
林琟音当然记得昨夜来时的路,昨夜的缠绵让她双腿酸软,但这自然拦不住她想见林元瑾的迫切之心。
等到了太子妃的正院,便可见此地处处雅致。
假山石旁的清池中游着金红的锦鲤,池边扎着长青的桂树,曦光穿过缝隙间坠入水面上犹如点点碎金,重瓣鲜花错落有致地摆放在黄花梨木架上,花香混合出一股雅致的淡香。
与林府有天壤之别。
林琟音一来,婢女和她身后人眼神一对,就注意到了来者不善,迅速跑进屋里通传,不一会就出来唤她进去。
她步伐优雅,但走路带风,好似心里一块大石落下,笑容都溢满了得意洋洋,像是满腹快意,只等一抒胸臆。
一进屋,哪怕开着窗,林琟音都闻到了未散去的药味,心中愈发满意,目光看向坐在桌前林元瑾。
她未施粉黛,脸色苍白,好似精神不振,穿着素净的天青色裙,玉白的腕骨在宽袖之下显得愈发纤细,发间的镂空金饰看着就轻便,透着股低调的奢靡。
“可是我来得不巧,扰了太子妃清净?”
林琟音行了个礼,笑意盎然地问,眼神却十分不安分,扫视着屋里过分华美的装饰,不经意地撇了撇嘴。
林琟音眼带打量,只觉得屋里精美,却少了些文人韵致,一看便是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人的喜好,在家里时屋子里清净,如今到了太子府,只管堆砌金玉,没有打理。
也就是林元瑾会这样弄,像个暴发户,完全不似她。
若是她,可不会这样乱摆。
“你来做什么?”
林元瑾细眉一挑,疑惑地看过来。
林琟音一进门,就处处张扬透着侵略感,让她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冒犯感,不由得心生抵触。
张嬷嬷站在林元瑾背后,如无声的门神,沉着眼眸看着林琟音。
她不会听不懂这小女子口中“清净”
的讽刺意味,只觉得此人言行举止没有分寸,城府甚低,林府教养无方。
“昨日我来探望太子妃,可惜太子妃忙碌,再加之连夜‘风雨’,耽误了时辰,故今日才到。”
林琟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介意林元瑾的直率,只话里有话,无比刻意地提醒着林元瑾昨夜的难堪。
像是生怕林元瑾不知道事情起末。
林琟音捏着帕子明知故问:“太子妃向来宽宏大度,想必不介意吧?”
旁边的婢女眉头紧皱,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琟音,好似不知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人竟如此跋扈,这般挑衅地与太子妃说话,心下鄙夷翻了个白眼。
林元瑾怔了下,倒没想到她的目的如此…肉眼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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