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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上布灵布灵五颜六色的彩灯,一眼望去还挺漂亮。
江风有点冷,沈遇书随身带了双手套,给她带上。
看样子,两人是挤不到广场下面去了,沈遇书搂着她,她抱着他的腰,两人依偎在一起,望向印着热闹城市倒影的江面。
沈遇书用大衣把她裹到自己怀里,挡住了湿冷的江风。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不知是他怀里的温度太温暖,还是周身环绕的气味太过安心,又或者是颜城突然的自杀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颜姝忽然说:“我妈妈不是被盐城推下楼梯的。”
“什么?”
沈遇书怔了下,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低下头在她耳边问:“学姐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妈妈不是被颜城推下楼梯的。”
颜姝稍稍抬头,一片嘈杂热闹里,她在沈遇书耳边轻轻地说:“……她是自己摔下来的。”
但害死她的是颜城没错。
如果颜城能控制住自己,如果颜城没有娶她,她不会死……沈遇书悄无声息地用力把她抱紧,尽量平静地问:“自己?”
“对。”
颜姝靠在他胸膛,目光落到远处,像是在回忆,她说:“我看见她抓住栏杆,用力地踮起脚,那楼梯上的栏杆实在不怎么高,她稍稍一跃……“嘭”
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伸手到沈遇书眼前,合拢五指又蓦地张开,陈述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沈遇书收紧了手臂,仿佛周围的喧闹浮华都消失了,没有任何存在,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只剩下她一个人,终于敞开里紧闭了十年的大门,与他诉说捆住她十年的痛苦。
他忍不住轻颤的声线:“然后呢?”
“然后啊……”
颜姝忽然扭头,整张脸埋在他胸口,轻轻地说:“我看见她对我笑,对我无声地说‘我的阿姝……记住妈妈,记住现在’。”
她最后的声音轻得仿佛能被江风吹散,好像就是一个将死的女人,虚弱地对自己唯一放不下的女儿叮嘱交代。
沈遇书的心脏宛若被这一字一句绞得酸痛不已,他能做的唯有把她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
无声地告诉她,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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