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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觉得你大雨天连把伞都没有,发着烧还在外面独自晃荡很奇怪吗?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吧?”
殷容急得脚一跺,跺开了任督二脉,她福至心灵,道,“哦对,你当时还说,说你不要在那里,‘求我’把你带回家。
也有可能你是被亲近的人虐待了?”
说着,又想起了他说的没有外伤,强调道:“精神虐待,pua那种。”
他一双好看的眉紧紧蹙了起来,抓的重点和她明显不同,语气甚至有些冷淡:“……我求你?真的吗?”
殷容猫眼圆睁,像被冒犯:“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抱歉,我没有说你骗我的意思。”
他慢慢道,“只是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我听到‘求你’这两个字的时候,莫名感觉很反胃。
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我认为我应该不是一个会哀求别人的人。”
“但你真的就这么做了!”
别的不提,这句话殷容非常有底气,她叉起腰来,“我发誓!
骗你胖十斤!
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心软把你带回家的呀!
孤男寡女的像话吗?”
他明显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需要多大的决心才可以发出来的毒誓,但却莫名地有些相信了这句话的真实度。
“……好,”
他说,“再次感谢你救了我。
就像你说的,孤男寡女的,我在这里休养实在很不合适。
非常感谢你的好意。”
说着,他掀开被子就下了床,不想人刚刚站起来,小腿肌肉便猛地开始痉挛,他一个没站稳,身子直直地就向地面倒了下去,幸好殷容眼疾手快地起身搀了他一把,人才摇摇晃晃地站住了。
“不好意思,可能躺太久了。”
他解释,“腿麻了。”
并不是麻的感觉。
他想。
腿像被无数根细针刺过一样,一跳一跳地,让他使不上力气。
而这种感觉,竟然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不止如此,手上只要一用力,便会微微地颤抖,还有一阵一阵的恶心、反胃……为什么医生会说他身体没有问题?他不明白,但也并不好奇。
说实话,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对自己的过去、自己是谁完全没有印象,他自己都认为自己理所当然该感受到慌张、无措或焦急。
可奇怪的是,感知与情绪好像完全地割离开了。
他好像正在旁观他人的生活,就像看电视连续剧一般,无波无澜,甚至觉得这剧情索然无味。
他完全不关心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关心自己如今身处于什么样的处境,只静静地躺在那里,连呼吸都极轻,仿佛在等待自己缓慢地消散在这个世界里。
直到面前的女孩敲响了这扇门。
她轻快地走进来,带着笑意,用清脆悦耳的声音与他聊天,问着他并不想回答的问题,还叫了医生来,但他却只想逃离——房间明明如此宽阔明亮,可他们的视线在他身上,便让他觉得逼仄难捱,无比抵触。
他真的非常、非常不想在这里和人交流。
他甚至觉得,现在只要脱离这里,去到无人的地方,他就可以好起来。
至少比现在好受得多。
至于去警局,当然更是骗人的。
“你这样还去什么警局?”
殷容气恼道,刚刚他往她的方向栽下来,被她刚巧扶了一把胸,富有弹性的陌生手感让她手心滚烫,心也滚烫,烫到有她些心焦,手在颈前微微扇几下,“你就在我家里好好呆着养病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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