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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适才的冷漠疏离,皇兄垂眸避开我的视线,沉声同我道:“莫要怪皇兄无情,皇兄亦是为大局着想,要怪就只怪我们生于君王之家。”
眸眼掀起,皇兄看着我,厚颜无耻地同我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这话真是好笑得很。
公主的锦衣玉食都没怎么享受过,却要让我承受这劳什子的责任和大义。
我一笑置之,转而言它。
“岁和除了茶道,还学过制蛊、制毒、调香、棋艺、射艺,学了很多,可什么都学得不深,虽是略知一二,可也堪堪够用。
唯有杀人这个本事,是最佳。”
我直视着皇兄,笑问:“知道为什么吗?”
皇兄看着我,默而不语。
我自问自答。
“因为,在细作营里,每日都要淘汰无用之人,在那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为了能活到第二天,岁和只能拼命学杀人的技能。”
“那时的我还不懂什么家国大义,一心只念着要帮皇兄拿到传国玉玺,救你于囹圄。”
“所以,我才卯着一股劲儿,每天都在琢磨着如何杀到第二天,即使那些同龄女子我一个都不想杀。”
闻言,皇兄嗤声笑了笑。
“若是可以,朕倒是宁可跟你换,过过岁和的日子。”
“至少不用像条狗一样,跪在那些人的身前,摇尾乞怜,也不用被人扒光衣服,按在胯下,被人强行羞辱。”
“岁和,皇兄那几年的日子,也不好过,数百次想过自我了结,却又有万般的不甘。”
“你也不必说你的那些过往,试图让皇兄愧疚自责。”
“比起岁和吃的苦,皇兄的苦也不少。”
殿内香气愈加浓郁缭绕,我看着皇兄勾唇邪笑。
“是啊,皇兄与臣妹的人生,其实早就该在宫变那日终结,这样,我们也谁都不必吃那么多的苦,到最后竟还是徒劳一场。”
是时,皇兄身后的禁卫军一个接着一个昏倒下去。
意识到我的用意,皇兄怒目圆睁,看向茶案上的香炉,伸手拿起茶壶当即浇灭了里面的燃香。
皇兄手拄着拐杖起身,咬牙切齿地呵斥我:“你要做什么?”
我拄着腮看着他,语气娇俏地坏笑道:“没什么,只是嫌他们太碍事而已,皇兄大可放心,刚刚你喝的茶里放了解药,是不会昏倒的。”
“毕竟,若是让你迷迷糊糊地死了,岂不是便宜了皇兄。”
皇兄黑着脸怒声道:“你就算是杀了朕,也摆脱不了北臻。”
“你有没有想过,朕若是死了,这岁氏江山怎么办?”
,!
我嗤鼻一笑。
“这四个字,岁和都听腻了,皇兄就不能换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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