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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聚集全后,二大爷说:“咱上邑村祖上有个叫华八锦的先人,这位先人中了进士不久后被朝廷重用,后来还回乡一次,给村里买了族地办了村学,之后就没再回来过,现在先人后代遭遇困境举家归乡,我做主让他们就在村里落脚,找块地起房子,到时候你们都去帮忙!”
说完又拉着华詹的手介绍。
“这是他们当家人华詹,他们家八口人,以后你们都要当成同村亲人一样对待,莫要有欺霸之事出现。”
这些话说下来,让村民发出一阵阵惊呼和热议,他们这样的地方祖上也出过进士这样的厉害人物?还让朝廷重用?
“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大官儿吧?”
二大爷说:“就是那大官,咱们村里的村学就是大官设立的,还有那十亩族地产出都交由公中和村学所用,你们中间有不少人小时都在村学识过几个字,可别忘了人家的恩情。”
“二大爷……既然人家祖上是咱村里人,就是咱的兄弟姐妹这没得说,在这落脚也是理应,只是眼下是农忙时节,我们天天忙着下地抢时间,怕播种晚了,这秧苗子长不好,等天气热了给晒坏了,哪有时间帮着一块起房子?”
二大爷不管这些,直接就是一顿喷,说:“你们不管谁管?这样好了,你们但凡家里有在村学念书识字的,有娃娃从里头识了字儿的都给我站出来,你们就是挤时间也得给挤出来,趁早帮人家起好房子,否则住哪里?”
村民们沉默,有人嘀咕说:“这村学不是给砸了……村长说以后都不让娃娃们念书了,还念啥啊。”
说到这个二大爷开始瞪人,村长成了罪魁祸首,他拐杖狠狠地杵在地上戳了几下,骂:“没见识的东西,听风就是雨,贪生怕死,这村学以后还是得办起来,娃娃们就这一条出路了,不能连这点出路也给封死,那这辈子咱这个村就出不了一个能耐人!”
“就这么说定了,从明天起,你们抽出时间,各家各户都至少派出一个人来帮忙,挑转捡瓦,砍木搬石,会哪样干哪样,大家伙齐心协力,一间屋能费多少时间?”
老太太听到这里还挺感动的,开始碰见那村长和两个族老确实态度差,但这种人小家子心态,倘若从哪里得知自家的事情,急于撇开怕被连累也是正常,自从家里出事,京城那些人都变了副嘴脸,她见遍了世态炎凉,也不觉得如何了,权贵人家尚且如此,何况乡下小民?
倒是这个二大爷明理又大气,一把年纪了帮他们张罗,挺让人感动的,今儿要是没有这个二大爷帮衬,他们兴许连村里都进不来。
老太太当众感谢了二大爷,二大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说没啥。
“我当初能念书就是拖八锦叔爷的福,没有他建的村学,我大字不识一个,更不用说后面还有了这一大家子,现在帮点没什么,再说你们本是上邑村的血脉后代,我们都是一家人,都姓着华,用不着客气。”
听说这家人都姓华,是一条血脉的人,村民们目光友善了很多。
说完正事后,二大爷让村民们回去做中饭,等明天再来帮忙,村长要开溜,他把村长喊住了,“你今天就去把地挑出来,明儿就定好了,若是没办好,我就去找你爹谈谈。”
村长苦着脸走,他爹是上一任村长,他是从爹手中接棒的,他爹虽年纪不小了,却比二大爷又小了一辈,平时任打任骂的,他爹从二大爷那受了气,就挥起扫帚从他这找回来,可谓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最惨的都是辈分小的,这村长当得有啥用?
人都散了,二大爷领着华家一家人进院子。
二大爷家兴许是后面重新扩建的,一半是泥土房,另一半建了青砖,再用个大围墙院子将两边合并在一块。
二大爷笑着说:“人活得久了,后辈就多,后辈多了家里就住不开,地方挤,你们莫嫌弃。
我知道京城地方大,早前去府城赶考就已经惊为天人,天子脚下肯定更大,可惜考了一辈子也没考中举人,更别提去京城科考。”
“华詹……唉叫这名儿文绉绉的,咱们乡下地方都喊小名,小名就当大名使了,接地气,好喊。
你小名唤什么?”
华詹:“……没起过……”
二大爷就瞅了瞅他,说:“二爷看你不太说话,文绉绉的跟木楞子似的,干脆喊你木头?”
华詹:“……”
虞怜落了一脚在后头,闻言险些一脚绊在门槛上,私下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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