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摒去杂念,擦拭过的身子极是舒坦,每一处都被热巾子掠过,每一处都有着说不尽的舒爽。
慢慢转回头看去,那小人儿轻轻地有规律地呼吸着,仿佛睡着了。
易轻寒侧过身子枕着手臂,如同崖底那段时日,两人就这么静静躺着。
窗外的雨更大了,溅到檐下又弹起来,又是一个不眠夜。
易轻寒突然有些无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易轻寒伸出手臂,搭在蓝语思身上,随即闭上眼睛。
蓝语思被惊醒,试着推了推身上的手臂,发现毫无作用,又出声唤了他的名字,仍是没有反应。
一方面夜会赵都后又伺候了易轻寒擦拭身子,已经很是困倦,一方面崖底的日子,这样的肢体接触也不是头一次了,蓝语思索性不再动弹,就这么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仿佛一双手臂又将自己紧紧搂住,身后那人的下颌抵在自己头顶,微暖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拂在耳际。
就如崖底一般,蓝语思仿佛又找回了那种感觉,半梦半醒中就这么过了一夜。
次日一早,雨已停,易轻寒起身换了亵裤后,便去沐浴了。
听随烟报说易总管在门外等着,易轻寒皱了皱眉头便叫他进来。
易安是唯一一个可以在易轻寒沐浴时进来的人,因为他是第二个从荣帅一案中逃离的荣府的人,他曾经也是易轻寒祖母身边的人。
易轻寒知道,如果不是特殊的事,易安是不会这么急着在外等着的。
“何事?”
“昨日,盯着绕堤园的人说,子时前后有不明身份的人出现过,待他们追去后,却什么都没发现,那人身手很好。”
易安低着头说。
“再多派些人手,若是有可疑人出现,一部分人去追,另一部分要留下。
不论有多少可疑的人,都不能倾囊而出。”
易轻寒停了半晌说:“或许是调虎离山之计。”
“是。”
易安瞄了眼门后,压低了声音说:“另外,您派赵都监工后园。
昨日赵都发现如柳用鞋底夹层夹带了东西出去,竟是府上的布局图,以及各守门分布及时间。”
“把如柳带来,我要问她。”
易轻寒边撩水边说。
“赵都派人将如柳押来,小的便将她关了起来,今早守卫的人发现,她已经咬舌自尽了,是小的没看管好。”
易安头更低了。
易轻寒撩水的手停了下来,透过重重水雾,看着前面出神,半晌又说到:“你觉得赵都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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