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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的时候,陆羁没像以前那样靠在房间外等,他合上大会堂的门,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堂而皇之地坐在前排,像唯一的观众那样看着舞台。
厚重的大门仿佛隔绝了外界。
林砚在练那段lo,楚然在开嗓,狄子瑞在练贝斯,段辞在练吉他。
陆羁却只看着林砚。
这种感觉其实很美妙,空旷的观众席上只有他一人,就像林砚单独为他演出似的。
段辞留意到他看林砚的眼神,他手指一颤,弹错了一个音符。
男人放下手中的吉他,在林砚朝他看过来的时候,段辞做了个口型“休息会”
,在青年转过头后,他走下舞台,坐在了陆羁旁边。
陆羁折起支在地面上的长腿,瞥了他一眼。
段辞也不说话,背脊朝后靠在椅背上,用同样的角度看向林砚。
在节奏的间隙里,段辞忽地自言自语般地说:“他的伤口,我刚刚问过了。”
陆羁懒懒地回道:“你问,和我问,不太一样吧。”
那一刹那,大会堂里回荡着的乐器声都仿佛降低了一个音调。
舞台的灯光打在段辞的头顶,那头偏黄的头发落下一个光晕,他动了动嘴唇:“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问,应该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吧,”
陆羁不答反问,他说,“但我好像不是。”
段辞怔住了。
他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吗?
如果这问题放在刚认识林砚,甚至上周,他都会毫不犹疑地点头。
段辞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看见陆羁撩起林砚的头发,他心头涌现的那种酸涩感。
以及他无法克制的,晚上去找陆羁,那种迫切地,想要赢他一次的冲动。
陆羁一直都是他的大哥,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兄弟。
他成熟,有领袖风范,能让人对他信服,因此段辞一直跟在陆羁身后,也习惯了陆羁总是压他一头,他没什么野心,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那天在机车上,他是认真而渴求地想要赢过他。
他不想再输给陆羁。
如果不是中途被林砚的车赛打断,段辞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这样的感情,真的是出于本来是好友的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越走越近,只有他被丢在原地的少年心思吗?
还没等段辞想明白,陆羁又说:“我可能……”
他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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