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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湛没有接披风,“雨太大了,你披着吧。”
越梨只好再裹上披风,四下望了望,并没有多余的马给她骑。
魏湛俯身伸手:“来吧,我送你。”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生疏地将手递了过去,任由他把自己拽上了马背。
马儿在山道上走得歪七扭八,骑惯了马儿的魏湛闻到身前女子身上传来淡淡的草木香气,莫名其妙地晕了头,勒着马缰的手竟然变得生疏起来。
走了好久终于看到小桃村的轮廓,越梨冷得浑身僵硬。
回到家中,她点起了一盏灯。
只有父女俩的小屋跟干净,没有多余的物品,她想给魏湛倒一杯水,可他们离家几天,壶里早已空空如也。
“对不起,我们这几天去山中打猎,家里现在连口水也没有。”
她捏着衣角,略有几分窘迫。
屋子里铺陈而来的灯光虽然湖南,但照在魏湛的脸上,他眼睫眨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就添了几分神光。
他抬起眼眸,看清站在门下抖得像个鹌鹑的女子。
“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我还真的有些渴了。”
越梨等了许久才听到他冷不丁的一句,他怔了怔,轻声说:“那你稍等片刻,我去打水。”
她手脚很麻利,去拿倒立的水桶。
“抖着这样,还能提水吗?”
魏湛歪着头看了她几眼,从她手里夺过水桶,“井在哪里?”
经此变故,越梨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便顺着他的话,遥遥指了个方向。
魏湛拎着水桶出去,不过片刻间就回来了,他走进灶屋,越梨已经坐在灶前生起了火。
烛焰闪烁,照着蜷缩在灶前的女子,身影瑟缩。
魏湛拎着水桶走到灶台前,她捋了把头发站起身,拿着水瓢上前舀水。
魏湛拽着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
越梨抬起头,那双剔透的眸子迎向他的视线,苍白的唇轻启:“怎么了?”
“你先去换衣服,我自己来。”
越梨怔怔望着他。
“你阿爹他们受伤了,回来之后还需要你照顾。”
魏湛盯着她,“你不能生病。”
山间破屋,冷风簌簌,越梨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那便麻烦你了。”
她把水瓢递给魏湛,便回了她的屋里,从柜子内翻出身干净的衣裳换上。
她身体本能地发抖,因为害怕、因为寒冷。
就在她套衣裳绦带的时候,听到灶屋里传来叮铃哐当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摔了。
她忽然想起,灶屋里还有个养尊处优的少年将军,她胡乱地把头发挽好就冲进灶屋。
魏湛正蹲着捡一个破碎的碗,听到越梨的脚步声,抬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她,挠了挠头说:“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越梨抿了抿唇。
她和父亲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这个时候差不多都已睡下了,是以家里没有蜡烛,她到柜子里翻了一阵,找出一小罐桐油,倒在碗
的碎片里,拈了根灯芯点燃,昏暗的灶屋明亮起来,她轻声说:“我们家太黑了。”
她吸了吸鼻子,闻到锅里传来鸡蛋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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