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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堂内坐着多少权贵,鼎力支撑金老板,单说今日我若表现得在意,明日他们会否召集更多文手,在各处支个随时可撤的摊子,杜撰出我更多离谱的情史来。
就算教我拿了人,我改日又要费心费力费时应付多少等着话本后续的贵宾?
“此事不拿住罪魁祸首,是不会结束的。
但世人皆知说书匠妄言浮夸,我若当真与他计较,岂不成了笑柄。”
他神情淡定,讲得也很有道理。
只是章丘听着,虞斯的尾音拐得有些奇怪,许是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笑柄了。
这孩子自幼心思敏感,还是劝两句吧。
章丘干巴巴地劝道:“您别放心上,风靡满朝的大人物嘛,谁还不是个笑柄……呃,我是说,谁没被编排过感情呢。”
“外间揣测我贪赃也好,腐败也罢,哪怕我潜入敌营多日未归,揣测我叛降投敌,我也受了。”
虞斯乜他,怒叱道:“唯有感情之事,非我一人受之,事关未来与我成好的女子,若我有情场污名,她与我结合,亦少不得要被非议!”
冲他吼那么大声作甚,章丘瞥了他好几眼,此番壮志豪言,看得出老忠勇侯确实生出了个情种,但他作为幕僚还是得说实话,“哪来的与你成好的女子,这没影儿的事,说它干啥,以侯爷你如今的污名,未来很难有愿意与你成好的女子。”
虞斯便不说话了。
到底哪里传来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谁能想到,在战火连绵的北域把外族打哭的杀神,如今在樊京,快被一个言情话本排哭了。
章丘没忍住,“扑哧”
笑了一声,回头看见虞斯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最好是已经想到应对之策了才笑这么开心。”
章丘敛起笑容,“左右今日在金玉堂内给咱们撞上了,不若也留下来听一听,待他讲得过分时露面,直冲三楼拿下祸首,如何?”
“说得轻巧,真这么好抓人,还等得到他写我的话本?”
虞斯忆起初来金玉堂时,郭遣借着为他清堂,打算瓮中捉鳖,里里外外盘了一遍都没抓到人,“金玉堂内定有密道,地利占尽。
上至老板,下到堂倌,皆训练有素,人和有了。
挑在休沐日开讲,好这口的官宦世爵都来撑腰,天时亦算到。
怎么抓?”
“这…确实要从长计议啊。”
章丘又说道:“或者,在他讲谈时,由我坐在下方与他呛声,好生澄清一番呢?您只需要从旁坐镇就好。”
虞斯斜觑他一眼,怎么澄清?他是没在戴孝时去青楼?还是没在寿王府潜入闺院?是没杀营中十余人?还是没有胸大腿长的好身材?这些事的各中隐秘,都是不能说的,无怪乎人揣测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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