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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欣也这么想。
再大的公司业务资源都是有限的,同理还有地区的市场容量,但她以这些为理由去跟周鸣初谈的时候,周鸣初却并不退步。
他不是体察规则的那种人,向来是别人适应他,谈判风格也是干脆直接的,说出的话永远淡而有力,愿意给你不同方案,但你觉得这个口松了,那个口却紧得卡脖子。
他的压迫之下有一种清楚你基线的笃定,让你难以抉择,又不得不抉择。
好在签任务的不止江家,还有几个大代理也是一起,签完后大家相视苦笑,看你也有压力,似乎又得到一种安慰。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厂家策略中的一环。
办完事准备去吃饭,周鸣初看了眼文禾的工位,章茹从他身边飘过,被抓住问:“她人呢?”
章茹眨眨眼:“请假啦,过几天回。”
周鸣初当然知道她请假,oa就能看到,他问的是去向:“请假干什么,家里有事?”
“不知道喔。”
章茹溜了。
穿一条裤子的人嘴紧得很,周鸣初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动身去应酬。
晚上的酒局有人调侃,说今天就是一场鸿门宴,又调侃汪总:“今年最好过年的就是汪总的三部,年后业绩坐着就能翻一番。”
“还是有赖各位老板支持。”
汪总带着手下人到处敬酒。
经销商们嘴上怨,酒却还是喝得下去,毕竟e康的市占比,地理覆盖度和年度增幅都摆在这里,赚没赚钱自己心里都清楚,想继续赚又不愿意接受加码,显然没有这么好的事。
但经销商们更想喝的,还是周鸣初。
他们跟的既是产品也是销售这个领头人,毕竟厂家老总如果没能力没策略,再好的产品也白搭。
只是今天被逼了一通,怎么都要跟这位又狠又捉摸不透的年轻老总喝几杯,拉交情或出口气,总之这趟不能白来。
江欣坐在桌上,看周鸣初身边的人没断过,杯子里的酒也基本没断过。
这喝法太伤身,江欣虽然自己也喝得有点晕,还是提醒他一句:“少喝点。”
庞大海听见了,在旁边嘿嘿笑:“江总放心,我们周总本身海量,有您的关心更不会醉。”
江欣淡淡扫他一眼,助理走过来,轻轻碰了碰她:“江总。”
江欣问:“怎么了?”
助理说:“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们货压得太狠了,您看待会能不能想办法,再跟周总要点政策?”
她很尽职,江欣撑着额头想了想:“我试试。”
这种事必然不能在人多的时候提,于是散场时借着住同一条线的理由,江欣还是跟周鸣初的车。
等电梯时忽然一位叫老朱的经销商提起件事,说要把外甥女介绍给周鸣初,去年就讲过的,外甥女过年就从国外回来了。
应酬场上最常见就是两性间的玩笑,其他人立时起哄,说这要是成了,周鸣初得喊老朱一声舅舅。
周鸣初却说:“我有个表弟年纪跟朱总外甥女差不多,他是单身,比我合适。”
说着很自然地伸出手:“要是成了,我也跟着他喊朱总一声舅舅。”
“好好好。”
老朱笑眯眯地跟他握手又拍肩。
男人做媒管你三七二十一,只要性别对得上就行,所以一路到停车场,还是相谈甚欢。
江欣却觉得自己实在醉了,上车时差点磕到脚踏,好在一只手伸过来扶住门。
江欣回头,温热中带点酒意的呼吸拂过面颊,她心里跳停一秒,跟周鸣初道了声谢,但上车后提起政策的事,却不如路况那么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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