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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古老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一声喊着她的名字。
之后奶奶把人带下楼。
陈景元刚到郑家楼下看见奶奶把神婆送出来。
神婆今年九十六岁了,从小就瞎了一只眼睛,在村里威望很好,陈景元这种混不吝的都不敢在老人家面前造次,否则会被陈焕宝打死。
陈景元冲神婆点了点头,神婆那苍老的声音叫了句“陈少爷”
。
神婆拄着拐杖走了,陈景元说:“阿嬷,郑妙谊人呢?”
“在楼上嘞。”
只见他单手插兜,装腔作势地举起手上的粉色保温桶晃了晃,“我阿妈让我送了汤过来给她喝,小丫头不经吓,胆小。”
奶奶笑了笑,“你阿妈也太客气了。”
奶奶去做午饭了,陈景元顺着窄窄的楼梯上楼,跨上最后一个台阶前,顿了顿,伸手抓了下头发,确定头发很顺畅没有打结才迈开步子。
乡下自建房的房间都很大,郑妙谊的床摆在墙角,两边都靠着,据说这种人十分没有安全感。
天气转凉,早几个星期就铺上了毛绒绒的被单和床单,白色的,上面还有小鸭子图案。
陈景元见她蔫了吧唧躺在床上还不忘看书,都快被气笑了,咳嗽一声,郑妙谊往他的方向看去。
她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似乎是……不太确信陈景元会出现在这里。
陈景元高高大大的,把门框都快塞满了,探出个头,房间里铺了瓷砖,看起来特别干净。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
陈景元见她半天不说话,忍不住开口。
一张口,嗓音嘶哑了一会儿才好,“你怎么来了?”
同样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陈景元笑话她:“不会是从来没有通宵过才病了吧,那你也太菜了。”
郑妙谊冲他笑了笑,“你进来吧。”
陈景元一愣,随即脱了鞋,穿着白袜子,宽大的脚掌好像两只小船踩在冰凉的地面,郑妙谊让他穿拖鞋。
他一低头,门口摆着粉色凯蒂猫的棉拖鞋,两脚踩进去,还有一半脚掌落在地面上。
行,总比没穿好,他拎着桶走到床边,自顾自坐下。
“怎么个情况?”
郑妙谊把书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有点低烧,休息一天就好了。”
“刚刚那个还是有用的,你别觉得我迷信,小时候我跟林家旺几个去别人家灵堂,回家就发烧,去医院都没有用,神婆叫了两句好了。”
郑妙谊点点头,“确实觉得好多了。”
陈景元:“我阿妈让我看着你吃完,怎么吃?本少爷捧着?”
沈淑慧就像亲切的阿姨,时不时地关心自己,郑妙谊忍不住感动,她掀开被子下床,“去书桌那边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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