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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不论哀家、陛下还是皇后,谁能不允?”
“这倒也是……”
徐思婉低语呢喃,露出惑色。
话说到这一步,水被她搅得更浑了。
她引得太后想偏,太后疑及各位亲王与长公主,才会一查到底。
若不然以太后在宫中沉浮多年的老辣,只怕消了气就要头一个想到皇帝头上。
她若先一步想到是皇帝行事不端,难免要为其遮掩,这事也就闹不大了。
可若闹不大,于她而言又还有什么意思?她前前后后铺垫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看玉妃栽个大跟头,再看皇帝被口诛笔伐。
太后思忖良久,疲乏一叹,抬眸看向她:“这事哀家与皇后给你个交待,你先回吧,刚失了孩子的人,不要伤神。”
“谢太后。”
徐思婉离席深福,见太后与皇后都不欲再多言,就恭谨地退了出去。
退出侧殿,她总算有心情望了眼正殿的大佛,走上前,为自己的“孩子”
上了三柱清香,又双手合十,似在祷告。
实则她什么也没有求。
拜佛祝祷这种事,她早就不信了。
若苍天真的有眼,秦家满门就都不该死,既然死了,现下就横竖不该是那人稳坐在皇位上。
世人总说“求人不如求己”
,可似乎没人敢说求佛不如求己。
但认真想来,“求人”
大抵还能有些作用,求佛却是最没意思的。
是以在佛前装腔作势了一会儿,徐思婉就转身离开了。
侧殿之中,皇后小心打量着太后的神情,半晌才敢劝她一句:“母后再心疼倩嫔和孩子,也别气坏了自己。”
太后眉心深陷:“偷换法事上的卒日,哀家在宫中这么多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怪事。
倩嫔又是个懂事的,这些刀光剑影偏冲着她来,让哀家如何能不生气?”
皇后眼底颤了颤,面上笑容依旧:“臣妾会盯着宫正司查明此事,让倩嫔和未降生的孩子安心。”
太后缓缓地点一点头,神情疲惫不已。
她近日身子本是好转了,被这事一气又不适起来,胸中觉得憋闷,腹中一阵阵地泛着刺痛。
所幸那刺痛不深,她缓了两口气又缓解了大半,就无意多提,也起身离开:“哀家也回去了。”
“臣妾送太后回去。”
皇后忙也起身,扶着太后一同出殿。
傍晚时分,户部、兵部与鸿胪寺的官员皆从清凉殿中告退,皇帝才终于清闲下来,饮了半盏茶,吩咐宫人传膳。
已在外焦灼等候多时的周弘方也总算得以入殿禀话。
他心中太急,迈进内殿时被门槛狠狠一绊,整个人扑跪下去:“陛下!”
皇帝见状拧眉,不满地看过去,认出他是玉妃面前的管事才没动怒。
周弘方赶忙一拜,声音颤栗:“陛下……不好了,今日太后娘娘去祈祥殿敬香,无意中发现那卒日不对,动了怒,现下已命宫正司在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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