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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婉长声舒气,“想是……近来有人在太后面前嚼了舌根,让太后留意此事了。
好在太后并非真要乱点鸳鸯谱,否则只怕终是有祸。”
“自然不能。”
唐榆笑一声,顿了顿,正色道,“我只是觉得,既然如此,若能给小公爷寻一门亲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若有了妻室、有了孩子,少时的一些过往总会变得不值一提,流言也就闹不厉害了。”
“嗯,醒了。”
徐思婉道。
说罢就坐起身,花晨边扶她边禀话:“福字都按娘子的意思送去了,皇后娘娘、吴充华娘娘与苏徽娥都回了一张,但莹贵嫔娘娘说自己的字不好看,便不肯写,就着人送了条珍珠手链来。
奴婢瞧了瞧,成色极好。”
徐思婉回到拈玫阁,屏退宫人,独自想了会儿宣国公府之事。
唐榆回来见花晨月夕都在外面,想了一想,叫上花晨,一并进了屋。
花晨抿笑,打量着唐榆,斟酌道:“既然都是能交底的人,那我可有话直说了。”
二人一福,各自也取了张绣墩,在茶榻前落座。
接着不必徐思婉多言,唐榆就将唐家与徐家的旧日交情、以及唐家后来如何败落、徐家又是如何一直关照他的过往一一说了。
两个姑娘家听得瞠目结舌,月夕哑了哑,起身深福:“原不知还是有这样的过往……这可说得上是与徐家过命的交情,当称一声唐公子才是!
从前若有逾越的地方,公子……”
徐思婉一怔:“还坐着月子呢,怎的就挨了训斥?”
除非有人能技高一筹将她除掉,否则她就会不计手段地一步步爬上去。
到了那个能与天子并肩的位子上,再令天子也坠入深渊。
唐榆摇摇头:“我知道娘子有意维护我的颜面,但在宫中,许多事都需身边的掌事宫女配合行事。
我早先就仔细想过,花晨姑娘也是娘子信得过的人,不妨什么都让她知道,这样日后若有什么,我也好与她商量。”
“娘子心思缜密,若有打算自是最好的。”
花晨听她这样说就松了口气,徐思婉不想再多言这些烦心事,遂懒懒地扯了个哈欠:“我要睡一睡。
你们将那些剩下的福字拿去,给四妹妹、莹贵嫔、吴充华、苏徽娥都送些,皇后娘娘那里也记得奉上两张。
晚上既有宫宴又还要守岁,若是无事,谁也别来叫我。”
思嫣进了屋,徐岳氏就不再多提宣国公府一事,只拿出提前备给二人的压岁钱为她们贺年。
她含着乖巧的笑意自顾喝了口茶,月夕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娘子,四小姐来了。”
花晨又轻道:“锦宝林那边,适才遭了陛下训斥。”
徐思婉笑了声:“那今晚就戴。”
花晨眸光流转,望向徐思婉:“娘子,今日之事虽则有惊无险,奴婢细想却觉得奇怪——算起来,娘子是四月里入的宫,小公爷阻拦娘子车驾也是那时的事,这都过了八个多月了。
陛下初时因这事心存芥蒂,倒在情理之中,可太后那时都没说过什么,何以现下会突然提起?”
花晨被他们两个的哑谜弄得满目不解,倒也不急着问,挑帘出去唤了月夕。
再进屋一看,唐榆竟已自己搬了张绣墩坐着。
再睁眼时,周围已天色昏暗。
徐思婉翻了个身,平躺在那里,一双美眸直勾勾地望着幔帐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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