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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不过随口一说,程简泊在听到话时,手一抖,吃东西的动作顿住了,他手捏着筷子,目光又像以前一样幽暗地眼神突然盯着她,停了半天才哑着嗓道:“你……不想让我跟着你了?”
一切就像按下暂停键一样。
一动不动在那里等她一个答案。
用这种眼神看人的那种感觉,仿佛有光亮在眼前一点点消失,熄灭,本来微笑的何雪樱看着心里一跳。
她反应极快,赶紧救火地将吃的挟到他碗里,手包着他拿筷子的手,推他让他吃饭,她道:“哎呀!
说什么呢?哪有不让你跟着了?你看看你,开不得玩笑!
好好好,这次是我说错了,我们一起从江县出来,定居的时候,四个人也一个都不能少,以后也一直一起,我们是一家人,好不好,咱也不入赘,咱将来自立门户,吃饭吧!
一会凉了不好吃,吃完还得上路呢,不是,吃完还要赶路呢。”
紧张地嘴都瓢了。
可哪怕何雪樱认错了,程简泊眼神还是幽暗沉默着,他不吃,他拿着筷子看了她许久。
仿佛识破她越到目的地,越想要抛弃他的意图。
这时候的何雪樱恨不得打自己一下嘴巴,刚才多那一下嘴干什么?惹他干什么!
这魔头本来就敏.感,小时就没家,最忌讳的就是换地方。
唉,少年明郎如松,身姿如竹,看似最容易说话,实际上又执又拗,那双眼睛暗沉沉地看着你,看得何雪樱眼皮子一跳一跳。
这个少年别看平日百依百顺,真要闹起脾气来,简直比何文还难哄,何文不听话她还能追着打,这魔头是打不得也骂不得,何雪樱只能扭身,轻轻碰了碰他,亲昵地低声哄他:“……我这不开个玩笑吗?若离了你,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不是,我们这姐弟三人,还不得被人给吃了!
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最终在何雪樱再三保证之下,才开始慢慢地吃着东西,可再也不复之前的喜悦了。
他才十三岁就这样难搞,何雪樱真想象不到他长大的样子,虽然未黑化,但没有黑化,亦是折磨。
在一旁吃饭的何文,看得嘴角都向下瘪瘪。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要二姐哄他吃饭!
小妹都不用人哄了!
他记得二姐以前拿这个姓程的没这么好啊,现在倒是好多了,比对他和何小姜还好……这厮吃饭二姐还给哄,他要敢让二姐哄哄他,二姐能从地上直接拣块石头,笑着对他说:“来,过来!
我来轰轰你!”
可恶啊!
何文有心不想二姐理那姓程的,但姓程的现在牛批了,成了武者,打他只要用一指手指,他白着眼最后只能瘪着嘴转个身,当看不见,眼不看为静。
程简泊对她玩笑话中想分开的意思特别敏感,哪怕解释是玩笑,也不行,一下午赶着车的他,脸上仍化不开的阴晦。
一下午一句话都没说。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马车在余晖中继续前行,本以为像往常一样天黑前到镇上找个落脚地休息,没想到一个来月没出事,进了徐家沟后出事了。
一群灾民突然从树林里冲出来,将镖车和几辆马车围在了一起,七八十号人,不,不应该说是灾民,应该是暴民了,他们竟然让他们将女人和值钱的东西留下来,人滚蛋。
那这肯定不能留下啊,这是镖局的车马!
于是这群乱世没规矩的人,拿着棍子和菜刀就不怕死地冲过来。
程简泊冷着脸挡在车前面,这些暴民没有武功,他连剑都没出,一个巴掌便将冲过来的一人扇出了八米远。
那个人打着旋地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魔头之所以会成为魔头,便是骨子里天生有一股压抑之后的暴虐感。
这一举,惊呆了周围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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