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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丫娘跳过园子墙,用脚驱踏着积雪,把零星的麦秸一根根捡起来。
这种小事不需要跟王林两口子打招呼,两家处得还不错,都不咋见外。
刚捡了不一会儿,马玉芝开门出来了,看见正在满地找寻的秋丫娘,打趣道:“秀兰,你这是丢了银子咋的?”
“我要是真趁银子,还用得着干这个?……想找一把麦秸做火盆用,我家的早当引柴烧没了。”
秋丫娘跟马玉芝搭着话,继续翻找着,双手已经冻得通红。
“看把你能耐的!
自己个儿动手做?”
“那有啥?比照葫芦画瓢呗!”
秋丫娘信心满满。
“我家是不敢弄那玩意儿,怕几个崽子玩火、把房盖给点着了!”
马玉芝向来得过且过。
“做一个,屋里也暖和些,秋丫去奶奶家就爱往火盆跟前凑乎,眼馋着呢!”
两个人说着话,秋丫娘觉得捡够了,跳出菜园,跺了几下脚,又脱下棉鞋,把掉进鞋圪篓里的雪使劲磕打干净。
接着,马玉芝随秋丫娘一起来到家里,说是要帮着搭把手。
两个人刚进屋,忠厚媳妇也随后跟了进来,看情形一下子就明白了,开口道:“二婶,你还真要打个火盆?我以为你前些日子也就是嘴上说说呢!”
“嗯,说干就干。”
秋丫娘心里虽然有点厌烦忠厚媳妇,可是邻邻居居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面上总要过得去,说完看了一眼忠厚媳妇的肚子又问了一句:“快生了吧?”
“早该生了,这都懒月十几天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太大了生的时候费劲呀!”
忠厚媳妇看起来有点心焦。
马玉芝在旁边插嘴道:“肯定是个胖小子,冷冬数九的懒得从娘肚子里出来,男长女短,男孩迟个十天半月的正常,你着哪门子急?”
“秋生倒是小子呢!
还不是早早就出来了?”
忠厚媳妇说完,‘嘶溜’了一下口水。
“秋生早产?不会吧?月子里我看过,一点不像呀!”
马玉芝说完,把目光转向秋丫娘。
“怎么算,秋生也不足月。”
忠厚媳妇一副笃定的神情,并直直地看着秋丫娘,想要她给个说法。
秋丫娘使劲低着头,用剪刀剪着麦秸,这下她终于明白自己生产的第二天,忠厚媳妇早早跑来的原因了。
秋丫娘的心狂跳起来,大脑飞速地转动着,该怎么说比较合适呢?
要知道,这时候说出来的话就是板上钉钉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口实,忠厚媳妇这张嘴可是没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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