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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虽是打着祭拜的名号回北疆,但他仍未卸去北燕军统帅之职,一进城就被早早等候的部下迎回了燕州提督府。
除了在外巡行的几个将领,剩下的大小将军扎着堆地赶回燕州城,挨个祝他和严宵寒“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险些将靖宁侯气得从轮椅上站起来。
这群大猴子们吵嚷了半日,最终被恼羞成怒的傅将军赶出门外,叫肖峋带人撵出半里地去。
午后北燕军医杜冷替他检查腿伤,看完后笑道:“恭喜——”
傅深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脸冷漠地道:“同喜。”
杜冷:“……”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杜冷尴尬地咳了一声,忍着笑说:“我是说,恭喜侯爷,伤口恢复得不错。
替您医治的想必是位名医圣手,骨头长好了大半,肌肉有力,再养上半年,就可以离开轮椅,像常人一样行走了。”
傅深:“……”
他佯装无事:“若要恢复呢,需要多久?”
“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
杜冷耐心地道,“视您康复情况而定,若按我最初提的法子,恢复六七成就是极限了。”
傅深沉吟,不置可否,只道:“辛苦杜先生了。”
待杜冷出去后,没过多久,又有个年轻男人推门进来。
那人比傅深稍微年长,面容俊逸清朗,神色温和可亲——不是严宵寒那种面具似的温柔,而是天生的君子风度。
傅深见是他,提到一半的气松了,指着椅子道:“青恒来了,坐。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男人名叫俞乔亭,字青恒,是傅深的知交好友、得力干将。
傅深离去的这段时间,北燕军务由他一手统筹,才不致于乱了套。
俞乔亭哪还有心思坐,恨不得伸手去薅傅深的领子:“京中现在是什么情况,赐婚又是回事?”
傅深拣大致情况跟他说了。
俞乔亭听完,脸色也不好看,低声道:“皇上真是……兔死狗烹,自毁长城,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是一国之君,看见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
傅深道,“好在他只觉得我扎眼,要是哪天看北燕军都扎眼,那才是真的完了。”
俞乔亭摇了摇头,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
傅深莫名其妙地说,“成亲呗,我还能抗旨不娶吗?”
俞乔亭:“……知道你要成亲,别显摆了。
我是说,难道你就打算这么把北燕军交还朝廷,任由皇上随心所欲吗?”
见傅深迟迟不答话,他又暗示了一句:“皇上年事已高……敬渊,你该想想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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