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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怎么做,有多听话,不论她在哪里,都没有人喜欢她,没有人在意她。
她像这个世界的累赘。
听着大厅里的笑声,她坐在地上,哭累了,睡了过去。
她是被李月叫醒的,大伯母也在。
大伯母弯腰看着她,竟然慈眉善目,然后轻声细语告诉她,翟洵来了。
客厅里的报时声刚刚敲响,在凌晨这个时候,翟洵亲自来了。
沈名姝浑浑噩噩跟着她们出来。
大门口,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没有那个年纪该有的稚气,他坐在轮椅上,浑身散发着只有那种背景才能养出的气场。
相比之下,在他身边弯身搭话的大伯,便显得唯诺卑怯起来。
翟洵目光却直直盯着沈名姝,将她从上到下过了一遍,好似在检查什么,最后语气冰冷问:“几点了?我怎么跟你说的?”
偶尔沈名姝晚归的时候,翟洵也会这样讽她。
沈名姝抿了抿唇,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三个字这般亲切。
那一瞬间的感受过于密集,她没能回答,只感觉眼睛酸涩极了。
翟洵破天荒没训她,但能从他声音里听出一丝烦躁,他态度很差:“你打算在那儿站一晚上?”
李月可能是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身份,也可能只是认为应该,在她这个女儿离开的这一刻说点什么。
她上前喊了翟洵一声。
翟洵的语气更冷:“想送来就送来,想带走就带走,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又当翟家是什么地方?”
后来,李月说她嫌贫爱富,过了好日子,走的时候连头也不回。
沈名姝那时候很肯定地告诉李月,是的,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因为在那个绝望的深夜,与她毫不相干的翟洵亲自把她从沈家接了回去。
她很难忘记,那晚进门的一刻,院子,客厅,过廊,明亮的灯光将别墅,变成了一座发光的巨型城堡。
她生出一种错觉,城堡的光似乎是为她而亮的。
如果问她,那些年有没有一个瞬间,让她曾想过永远留在翟家。
答案是,有的。
-
饭局结束,沈名姝跟着翟洵上了车,她也没多余的选择,他就站在车门口等着,大衣皮鞋,板正的一身,还有那不容拒绝的目光。
上了车,沈名姝心很累,一点心情也没有,她模模糊糊看着窗外的街景。
“冷?”
沈名姝睁眼,原来她不知不觉地在环抱手臂,她的反应迟疑了,落在翟洵眼里便是不想开口。
翟洵捏着她下巴,迫使她转过去。
“刚才你面对杨熙他们也是这态度?”
他语气中有愠怒,有着沈名姝并不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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