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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中用意,朝堂中人又有谁不明白?
党同伐异这个词,皇帝之前说的时候大概还只是夸大其词,想要用“互相攻讦”
把这一波内斗轻轻放下。
但王琼现在说的是“罗织党羽、朋比为奸”
,而张九叙、齐之鸾的行为则被王琼定性为构陷忠臣,是杨廷和罗织的党羽在党同伐异打击政敌。
皇帝听了会怎么想?皇帝怕不怕能有这么多党羽、走犬的首辅?
“你……你……”
张九叙气得满脸通红,随后只得说道,“陛下明鉴,王琼劣行斑斑,请陛下治罪!”
朱厚熜又笑着问梁储:“梁阁老,你怎么看?”
梁储也干脆,摘了帽子就出列跪下来:“臣忝任阁臣,无所作为。
今既不容于朝堂,臣老迈不堪其辱,请陛下容臣退隐乡里,保全骸骨。”
他也不说自己有没有什么罪,直接坐实了被党同伐异的指责:说是不容于朝堂,不堪受其辱嘛。
王琼已经说了,刘瑾、钱宁、江彬,乃至于现在仍然存在的谷大用、魏彬、张永等人,他们的存在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时候阁臣都没办法,他王琼与人家结交算什么罪过?要查结交内臣、幸臣,查通逆,查有没有银钱往来,那敢查到底吗?
至于梁储,他已经是堂堂阁臣了,真要论起来的话他才是首辅,他又何必结附权奸?多年来他不就是老好人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那种。
言官是真的不懂刘瑾、钱宁、谷大用等人得势的局面里做事有多难吗?当然不是,只不过现在要借题发挥罢了。
这脏水泼在谁身上,看谁势弱而已。
朱厚熜再次问向杨廷和:“杨阁老,对王德华的弹劾,您又有什么想说的?”
一脸不偏不倚的姿态。
杨廷和已经被指责结党了,他再不能退缩,出列坚定地说道:“王琼贿结权奸以图幸进,小人之举!
内阁协助天子,参预机务乃是本职,何来超然六部一说?六部九卿职权分明,内阁从未插手其事!
倒是王琼劣迹斑斑,陛下或未可知,臣权且列举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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