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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渡扶着他在一旁的榻上坐下,转身点起安神香,道:是,每年这会儿,朝中都忙得厉害属下遣人去请府医来给您看看吧?
江随舟摇头。
不必。
他道。
来回折腾,不够累人的。
徐渡点头:也是。
那属下叫人去给王爷炖盅安神的汤您今日就在这儿歇下吧?
他这提议倒是不无道理。
毕竟后院离安隐堂本就远,中间又隔着个大园子。
江随舟去哪儿都要坐步辇,步辇在园子里走不得,还要绕路。
单这一路颠簸吹风,就够累人的了。
江随舟动了心,却又骤然想到了什么,迟疑问道:你房中可有多余的床榻?
徐渡淡笑:王爷放心,里间有个碧纱橱,平日里长筠来此小住,都是睡那里。
一听两人都有床睡,江随舟放心地点头。
只要有床可以躺,还管睡哪儿呢?
于是,这天晚上,他就在徐渡的房中歇了下来。
江随舟这一晚睡得却并不好。
也不知是房中的墨香太寡淡,还是徐渡惯睡的床榻有点硬,总之,江随舟总觉得房里像是少了点什么。
他一晚上睡睡醒醒恍在梦中,早上起来时,脚底像踩了棉花,眼下也有点发青。
这一日还有大朝会。
江随舟一早起身时,只觉头重脚轻,脑内懵成了一片。
他有些懊恼。
昨夜要是不偷这个懒,回自己院里睡就好了。
孟潜山一早便候在了院外。
因着从这儿出府必然要过前院,所以孟潜山并没给他送朝服。
江随舟在徐渡这儿随便用了些早膳,便径自回了安隐堂。
他进门时,正堂的桌前坐了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日光熹微,将他的影子拉长了,打在悬于堂前的墨竹图上,像一把劈砍进了竹林深处的利刃。
那是霍无咎在用早膳。
江随舟跨过门槛,就见霍无咎自己吃着饭,坐得端正笔直,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这种冷待对江随舟来说太熟悉了,甚至熟悉得有点亲切,让他一夜没睡好的烦躁都消散了两分。
他没同霍无咎计较,更没上赶着跟他打招呼,只也像没看见这人一般,由孟潜山扶着,绕过霍无咎,便自去内间换衣袍了。
一边走着,孟潜山还絮絮叨叨地抱怨。
王爷,昨儿个徐夫人可是伺候好?奴才见着王爷脸色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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