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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淮南清了清嗓子,抬头问迟骋。
陶淮南刚才靠墙站着,脸上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小水珠,在灯下面反着光,像一个个亮晶晶的小斑点。
他脸和脖子都有点红,整个人尽管已经很用力地在表现正常,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可夏天穿的薄薄的运动短裤,根本遮不住秘密。
他也知道自己瞒不住迟骋,没去徒劳地掩饰什么。
他只能尽量忽视自己的异样,让气氛别变得尴尬。
迟骋用浴巾在身上随便蹭蹭水,连头带脸地敷衍着擦擦。
陶淮南『摸』了『摸』他绑着纱布的手,没沾水,只有点『潮』。
迟骋擦完把浴巾随手往洗手池上一扔,迈步出去了。
陶淮南攥着『毛』巾跟在后面,迟骋拿了条内裤穿上之后坐下了,陶淮南站在他旁边,帮他擦头和脖子。
迟骋洗完躁总不记得擦脖子肩膀和后背,从前两人一块洗澡的话,陶淮南擦自己的时候就顺手给他擦擦脖子和后背。
两人都没说话,迟骋手机一直有消息,他低头看着,陶淮南动作很轻地给他擦水。
“小哥?”
陶淮南开口,叫他。
迟骋没抬头,嗓子哼出个声回应了。
“你之后是从这儿……直接回北京吗?”
陶淮南问。
迟骋像是回着消息随口应着:“干什么?”
“你回家吗?”
陶淮南犹豫着问,“有……时间吗?”
迟骋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陶淮南又补了一句:“你要是不忙的话,可以回家待几天再……回去。”
这话他说得很迟疑,自己说着都虚,不敢开口。
迟骋什么脾气陶淮南是知道的,也知道说完这话的后果,可眼看着这次马上要结束了,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迟骋淡淡地说了个:“忙。”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水其实早擦干了,陶淮南还接着在他身上来回轻拂,假装还没擦完,继续问,“今年过年可以回来吗……”
“再说吧。”
迟骋像是不想聊这个,语气里也不冷不热的,他站了起来,找了条裤子穿上了。
陶淮南没什么能擦了,他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但他的话没说完,这次不说就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开口,所以他仍然站在旁边没走。
迟骋说:“回去睡吧。”
陶淮南『舔』了『舔』嘴唇,又叫了声“小哥”
。
迟骋跟他之间隔着三步,看着他:“说。”
陶淮南其实今天急着过来,是担心迟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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