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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她们这就要离开,史美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
自己身边的人直接这样被人带走总归是丢人的,史美人便也急追了两步,喊道:“倩妃娘娘容禀!
楚良使是……是皇后娘娘拨来给臣妾的!”
“哦?”
徐思婉脚下一顿,侧过首,看看她,“那本宫更非要不可了。”
史美人被这话惊得花容失色。
徐思婉轻蔑而笑,走出院门坐回步辇上,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回了披香殿。
便是花晨也没料到她会如此速战速决,不由暗自心惊。
但在外头、又当着楚舒月的面,花晨并不会质疑她。
一路忍回了披香殿,花晨才憋不住道:“娘娘,未免太张扬了。”
“就是要张扬给她们看。”
徐思婉气定神闲,“本宫就是要明明白白地与她为敌,逼着旁人抉择。”
这话落在花晨耳中,只道她是要旁的嫔妃做出选择,在她与皇后之间站队。
然而她其实是要皇帝抉择,她要皇帝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即便有心粉饰太平,心里也渐渐分出轻重,少在正妻与宠妾之间犹豫不决。
楚舒月和樱桃自有宫人们去安顿,唐榆知道徐思婉的心思,专门在披香殿后给她们挑了一放像样的院子。
接着不必她多费口舌就直接开了库,衣裳首饰、胭脂水粉、屋内陈设,样样都给楚舒月安排了一遍。
过了约莫一刻,楚舒月入殿问安。
她没带樱桃同来,在徐思婉面前行了大礼。
徐思婉扶她起来,和颜悦色地唤她坐,她一时却很无措,看得徐思婉发笑:“咱们便是算不得有多好的交情,我待你也还说得过去吧?何时惹得你这样怕我了?”
这话自只是打趣。
她心下当然清楚,这份拘谨是在如何的煎熬中生出来的。
楚舒月这才沉默地落座,花晨前来上茶,徐思婉笑了笑:“陛下新赏的,你尝尝看。”
言毕,她自己先执盏抿了口。
楚舒月却没喝,只是侧首看了看手边的茶盏,沉吟了片刻,启唇:“娘娘进冷宫之后,臣妾愈发明白了一个道理。”
徐思婉偏头:“什么?”
楚舒月深深地缓了口气:“这宫里……或者说这世间,人与人间存有利用从来都不稀奇,能遇到像娘娘这样宽仁待下的已是十足的幸事。
利用之后弃如敝履的臣妾早已经历过,倚仗身份边利用边极尽磋磨的,臣妾如今也见识到了。”
“你受苦了。”
徐思婉一叹,叹得还算真心实意。
楚舒月颔首:“所以娘娘若还有什么用得上臣妾的地方,直说便是。
臣妾自知日后只能仰仗娘娘,愿意拼尽全力帮娘娘做事。”
“本宫喜欢你这样敞亮。”
徐思婉露出几分赞许,便也不再多绕弯子,扫了眼花晨,“思嫣昨日来时新送的阿胶,你去取一匣子过来,赠与良使补一补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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