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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孟知味以为他已经快要去见周公时,叶柏突然抛出一个问题,忧心忡忡道:“那谢司业呢?即便阿姐如阿婆、姑母这样只诞下一位小女郎,他也会心无嫌隙,事事以阿姐为重吗?”
他问得十分直接,孟知味怔了一下,忽而笑了:“不如你以后借机去亲口问一问青章?”
“啊?”
叶柏有点紧张和诧异,忍不住侧过身子,睁大双眼,“姑父不亲自问吗?”
黑暗中,孟知味缓缓勾起唇角,慢条斯理道:“以长辈的身份来问,对方难免会有所顾忌,很多时候都是口不对心。”
“可要是如你一般的孩童去问,大多数人都会放下戒心,有时甚至会直接说出心中最为真实的念头。
故而……”
孟知味轻轻拍了拍叶柏的后背,笑眯眯道:“这桩涉及桑桑终身的要紧事,就托付给你啦。”
此言一出,叶柏顿时来了精神,深觉自己肩上负上重担。
小表弟狠狠点头,郑重道:“阿柏记住了,必不负重托!”
孟知味莞尔,与叶柏又说了几句话。
随后,二人沉沉睡去-
翌日,孟桑一起来,就察觉到自家表弟的目光比以往还要灼热。
近来小郎君的嘴巴越发严实,有时就好像被缝起来了一般,怎么问都不会吐露一个字。
对此,孟桑只能是摇头一笑,将这些小小异样抛之脑后,继续轻松快活的休假生活。
大年三十之前,除了吃吃喝喝、睡懒觉、说笑打闹之外,孟桑也还有一些别的事要忙碌。
二十五日时,她陪着自家耶娘去了一趟裴府旧宅,见了一下当年被放良的裴府奴仆。
裴府的地契一直被昭宁长公主握在手里,加之还有叶简在,所以裴府一直都有人前去扫洒,并且努力将宅邸维持在裴卿卿离开长安前的模样。
当孟知味一家三口过去时,虽然裴府中的诸多物件摆设变得半旧不新,甚至有些老化,但整个宅邸都很干净,许多地方甚至仍旧能瞧出各任主人留下的印记。
裴侍郎做手艺活的场所、外祖母的闺房、裴卿卿舞刀弄剑的半大演武场……就连裴侍郎亲手给裴卿卿做的小木马、小木刀等等玩具,都被妥帖地保存下来。
一家三口在裴府内缓缓走着,一边听裴卿卿半是怀念、半是惘然地讲起当年的一些趣事。
当日,一些被放良的裴府奴仆赶了过来,与裴卿卿等人见了一面。
其实,在孟桑与昭宁长公主相认以及后来身世暴露在世人眼前时,昭宁长公主就问过孟桑是否要见这些裴府旧人。
当时孟桑觉得,自己跟人家也不认识,哪怕见了也说不上什么话,再加上耶娘也没回来,所以两次都拒了。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还是挺正确的。
这些裴府旧人的年岁几乎都很高了,不少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叟或者老婆婆。
他们先是热泪盈眶地与裴卿卿相认,寒暄几句之后,就将目光转移到孟桑的身上,十分关心地问了许多。
而孟桑虽能应付千奇百怪的食客,但对于这种温情场面,实在是不太拿手,于是只能乖巧地笑着,推自家耶娘出来救急。
难得见到她一副窘迫的模样,孟知味和裴卿卿憋着笑,到底还是出来控住场面。
待到了第二日,孟桑还未从众人热情的问候中缓过神,就又得和叶柏一起陪着裴卿卿二人出城,去裴家祖坟以及净光寺,祭祀外祖母以及大舅舅。
这回去到净光寺时,知客与主持已经对孟桑十分眼熟,对于借庖屋的请求更是一口答应,并且安排了寺内最好的斋房。
由孟桑亲自掌勺,四人用了一顿精致不足、美味有余的素斋,又在斋房内歇上片刻,然后才踏着晚霞回到孟宅。
除了这两桩大事之外,除夕之前还发生了一件小事——谢青章在来孟宅“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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