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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梨川口便被阻下,河岸不见军阵,但也不见什么战斗痕迹,项平应该提前撤走,或是去了什么方向。”
李玄宣这才长出一口气,一旁李玄锋紧绷的脸色也舒缓下来,李通崖一拍锦囊,手中翻出一枚玉印,正是那青池治下的凭证,上面正浮现出几个小字:
“权且忍让。”
李通崖脸色难看地收起玉印,他早些时候便通过玉印求救,半个时辰毫无动静不说,最后就只等来了这四字。
“青池宗是指望不上了,只是要看那加泥奚动向如何……”
————
李玄岭与李景恬才歇息了一阵,大门便被轰然破开,十几个山越鱼贯而入,还有个小头目模样的山越提着刀进门,见了李景恬眼睛一亮,笑道:
“好俊的小娘鱼。”
两人顿时一惊,李景恬心下对加泥奚能找到此处疑惑不已,又见只派了几个凡人前来,更是疑窦丛生,总觉得不妥。
李玄岭则拳头一攥,默默思忖着:
“打倒这些个人倒是不难,只是怕再引来街上的山越,若是吸引来了山越中的修行者,怕是再难走脱了。”
那山越头目上下扫视了一眼,扬了扬手,高声道:
“带走!”
顿时就有两人拿着绳索去捆李玄岭两人,李玄岭抬头去看李景恬,见她轻轻摇头,只好让几人绑了去。
李玄岭扭了扭,感觉身上的绳索若有若无,一用力就能撕开,想来这几人也未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有所防备,不曾想李玄岭已经胎息二层了。
两人跟在后头出了院子,便见成片成片的孩童少年被驱赶着如牛羊般向山林中走去,上首凌空踏着一人,一身花纹,满头长辫。
“练气……”
李玄岭压着声音吐出两个字,和李景恬一同被牵着缓缓走入林中,装作脚下踉跄,歪歪扭扭倒在了地上,溅得一头一脸都是淤泥。
“我这几年常在山下,众人都识得我,说不得就被哪个蠢货叫破了,还须伪装着。”
歪头在衣襟上蹭了蹭,李玄岭低头让自己看上去更加不显眼一些,望着前边的李景恬,暗暗松了口气,思忖道:
“好在长姐这几年不曾下山,深居简出,否则这样出众的神采,断然是瞒不过的。”
眼前已经到了大鱼溪,越过去便是山越的地盘,李玄岭不死心地悄悄摸上鉴子,旋即苦笑着松开手。
整支队伍上方有三位练气踏空而行,前后更是有山越士兵督促,防得严严实实,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足足走了一天一夜,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简陋的寨子。
寨子里已经能看到不少生人,脚上戴着铐,吃力地搬动着一件件器械或者粮草,乍一望去倒是疏松的紧。
“凡人要想从这寨中逃出去困难,换成修行者便不同了,待到夜深之时,一脚踢了镣铐,带上长姐偷熘走便可。”
李玄岭顿时心中一松,便见前头围了一群人,挨个带上镣铐跪在地上等着几个山越族巫在脖颈上画上象征奴隶的横纹。
一边已经有人上来解绳索,将女孩和少女们牵去另一边,李景恬被拉着走出了人群,一群山越与奴隶皆发出一阵惊叹声。
“这……是谁家的女子,好生俊美。”
“好漂亮的小娘鱼。”
李景恬悄悄在脸上抹了泥水,但挺翘的鼻梁和侧脸流畅的线条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那双遗传自李项平不同于山越的灰黑色眸子清澈,格外动人。
李玄岭还来不及多想,便被扯着进了寨子,有山越为他套上木质的枷锁,山越不善于冶炼,好不容易出的些铜铁都用来铸造了刀兵,自然没有铁具枷锁,用的是材质坚固的木料。
任凭山越族巫在他颈间画下横纹,李玄岭悄悄地用余光去注意李景恬那边的动静,却见高高飘在空中的长辫山越缓缓落下,站在人群前方审视着李景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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