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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垂爱,准罪臣在昭罪寺中面壁思过。
皇上不仅施以圣恩,还赐予了饭食。
只是近些日子,罪臣风寒缠身,和着早年的旧疾一起,每日越发难以起身。
”沈泽川说到此处,似是伤怀,“大内虽拨了饭食,却没有药物。
葛叔在昭罪寺中当值已久,见罪臣可怜,便求了出宫采办的福公公,为罪臣向大内讨了些药。
有了此次,罪臣托葛叔求一求福公公,为罪臣置办些福油灯。
”
“你家中无人。
”太后问,“要那祈福用的福油灯做什么?”
“罪臣自知罪责滔天,在寺中为皇上和太后日夜灯祈,也在为中博茶石一战中的忠魂烈士们日夜诵经。
”沈泽川说得虔诚,又道,“罪臣在寺中种了些菜蔬,托葛叔鬻于早市,换得了几枚钱。
罪臣病已如此,与其拿钱买药,不如换作福油灯。
”
太后长叹:“你虽有罪,却也不是罪无可恕。
”
咸德帝疲倦敛眸,说:“小福子如今已死,你可知他素来与谁有过节?”
沈泽川摇头,低声说:“罪臣虽斗胆托了福公公买灯,却从未与福公公见过面、传过信。
”
“那你呢。
”咸德帝示意纪纲,“你说,他平日里,有没有提过什么?”
纪纲不敢直面皇帝,如同寻常杂役一般又惊又怕地回答:“回皇上的话,福公公平日出宫皆为采办,行程忙碌,多是打发身边伺候的人见小人。
”
咸德帝听到此处,似是自嘲,瞥了眼泥塑木雕般的潘如贵。
纪纲接着说:“只有一回,小人在轿前迎福公公时,听着福公公与左右说什么殿下恼羞成怒,要寻他麻烦。
小人当时着急把置办福油灯的银钱交给福公公,故而凑近了许多。
只是福公公那日也事务繁忙,便让小人今日来西苑等着他,这才有了军爷们见着小人在池边徘徊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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