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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的东西火气旺,糯米吃多了又容易积食倒酸水,你这都不知道啊?”
何慧芳已经很久没这样粗声粗气和沈泽秋说过话了,明知一大早安宁干呕不止是孕初的正常反应,但还是忍不住怪罪在沈泽秋的头上。
“娘,我知道了。”
沈泽秋抓了抓头发,对旁边直劝的安宁挤了挤眼睛。
“不成,我今儿得去买些点心回来,这样安宁饿了想吃就能吃。”
何慧芳现在啥心思都没有了,一心扑在咋照顾安宁上,只要安宁吃好睡好,她的心情就能好。
一家人吃过早饭,庆嫂来交货了,安宁和沈泽秋急忙留住她,和她商量女工和帮忙裁衣裳的事儿。
换做平时何慧芳肯定要留下来一块儿聊上几句,但她今天满心装着的就是给安宁买吃的和做饭,匆匆聊了几句后,提着菜篮子忙不迭的出街去。
“慧芳!”
才走了没有几步远,何慧芳就听见有人喊她,这声音一听还听耳熟的,接着心咯噔一下,转过身一看,果然,真是和她住了十几二十年对门的刘春华。
她一手提着个包袱,一手牵着幺儿的手,推了推幺儿道,“快喊人呀。”
幺儿这才仰起头,对着何慧芳老实的喊,“慧芳婶子好。”
“……唉,都好,都好。”
何慧芳震惊之余,自然也不能对一个孩子垮脸,只好停下来应了。
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哩,刘春华多傲气的一个人,
竟然找到她来说话,而且……
何慧芳打量着刘春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啥药。
“慧芳,我有事儿想求你帮个忙。”
刘春华讪讪笑着说道。
街面上来来往往,好多熟人都看着,而且看在孩子的面上,何慧芳实在拉不下脸来,但她心里又气,语气说不上和气,“啥事?俺家无权无势的,能帮到你啥?”
刘春华这也是憋得没办法了,但凡她有一点办法,都不会求到何慧芳的头上。
“慧芳姐,俺不借钱,是为了幺儿读书的事儿找你。”
何慧芳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个事儿她咋个帮?她家里开布坊,又不开私塾。
“你寻错人了吧?”
她竖起眉毛,莫名其妙的说道。
刘春华一见何慧芳有扭身就要走的意思,赶紧捏了捏幺儿的手心,幺儿手一痛,眼圈登时红了一圈,可怜兮兮的昂起头对何慧芳说,“慧芳婶子,求求你帮帮俺吧。”
“唉。”
何慧芳把菜篮子从右手挪到左手,再从左手挪到右手,心一软,“好吧,和我去铺子里说。”
“好好好。”
刘春华忙不迭的答应了,牵着幺儿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着何慧芳走。
早就听说沈泽秋和安宁在花街布行开了间铺子,现在可发达了,但刘春华一直没有去看过,花街上卖的料子贵,做衣裳那工钱更是高的不得了,一般他们家都是自己扯布自己做。
店铺中安宁坐在柜台后和庆嫂聊事儿,沈泽秋接待客人,何慧芳打了声招呼,把人往铺子和院子交界的空地上带,然后搬了两张长凳子在那,开门见山的说,“要说啥,就快些讲吧。”
她可没那个闲工夫和刘春华扯闲。
安宁和庆嫂也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庆嫂见过刘春华,猜想她肯定是有事儿才找过来,非常知趣儿的拍了拍安宁的手,“你们家来客人了,我先去买菜,晚些再和你详细的谈谈。”
“行,庆嫂,你慢走。”
安宁站起来送庆嫂走到门口,她对刘春华和幺儿的到来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慢腾腾的往后院去。
刚好就听见何慧芳惊讶的声音,“啥?你消息倒是灵通,谁和你说的?”
刘春华腆着脸笑得有些尴尬,“私塾的门房告诉我的,徐夫子和安宁的二伯安爷认识,还常常在一处喝茶聊天的,交情很不错,要是安爷肯帮幺儿说两句好话,徐夫子一定会继续收幺儿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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