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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给马天生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他和李云龙虽然同属正军级,但资历可没法比,就算马天生升到军区司令的位子上,李云龙也不可能把他放在眼里。
资历的差异是先天的,根本没法补救的。
在两人共事的初期,马天生一直小心翼翼的,尽量表现出很尊重李云龙的样子,而李云龙也没太把这个坐直升机上来的政委当回事,因此倒也相安无事。
当李云龙称病住进医院时,马天生暂时成了这个军的最高长,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本来嘛,中央“文革”
三令五申,要求解放军支持革命左派,他李云龙仗着资格老,就是硬顶着不表态,还不许别人表态,这不是明摆着对抗中央“文革”
小组吗?就冲这一点,他早晚要倒霉。
李云龙住院一星期后,马天生终于代表野战军表态了,宣布支持“红革联”
。
野战军一表态,处于剑拔弩张的双方的力量对比立刻生变化。
“红革联”
有了强大野战军的支持,顿时扬眉吐气,组织了几万人的集会,愤怒声讨“井冈山”
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并公开宣布“井冈山”
为反动组织,勒令其立即解散。
而“井冈山”
及支持者省军区部队则气炸了肺,马上出动上万人冲击了会场,双方从动嘴辩论演变成全武行只用了不到1分钟。
会场顿时大乱,砖头棍棒满天飞,数千人奋不顾身地厮杀成一团。
一场混战下来,双方共死伤一百多人。
这仇就结大了,省军区也旗帜鲜明地公开宣布支持“井冈山”
,称“红革联”
为反动组织。
双方厉兵秣马,准备再战,战幕就此拉开。
李云龙在医院里也忙得很,他一天到晚都在打电话,军部的总机接线员们忙不迭地把电话通过军用线路转到各大军区或各野战军的老战友那里。
既是老战友,说话就难免肆无忌惮,骂骂咧咧,当年的后勤部长、现任某大军区参谋长的张万和和李云龙在电话里骂开了。
“喂!
你狗日的还活着呀,当参谋长快1年了吧?总得给下面年轻的同志点希望嘛,要我说你狗日的退下来算啦,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李云龙肆无忌惮地骂着粗话。
“嗯,一听这大嗓门,我就知道是你,咋跟驴叫似的?喂,你那里咋样?老子这里乱套啦,你先别说话,仔细听听……听见了吗?高射机枪在平射呢,操他奶奶的,这枪的口径可不是闹着玩的,毫米,比当年小鬼子的92式重机枪可厉害得多,打到身上就没救。
奶奶的,老子咋就跟做梦似的?又回到以前啦,当年打天津老子带一个师打南开大学,那巷战打得也就这水平。
你听听,这枪声密得都听不出点儿了,清一色自动火器,比老子的部队装备还强,火线离我窗口也就八百多米,一派攻,一派守,昨天连坦克都出动了,两辆59式,这边弄了两门高炮用穿甲弹平射,正面装甲打不穿,这边就急啦,组织敢死队抱着炸药包往坦克履带底下钻,报销了两辆,那几个孩子也完啦,可惜呀,弄到部队来都是好兵……”
张万和在叹息着。
李云龙不满地说:“都打成这样了,你怎么不出动部队制止一下?还在看热闹。”
老张怒道:“你他妈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中央军委的书面命令我敢出兵?中央‘文革’叫支持左派,他妈的都说自己是左派,老子支持谁?本来打得还没这么热闹,不过是砖头瓦块儿的扔来扔去,充其量用冷兵器过过招。
好嘛,江青同志一句话,文攻武卫嘛。
这下子可麻烦了,两派都来了劲头,越打越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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