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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应该还不知道儿子回来了,只顾和如约抱怨,说丽太妃一点儿长进也没有,耍赖一如既往,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我输了两吊钱。”
老夫人忿然说,“原本我手气很好,结果她炸了一回胡,把我的运气也带累坏了。”
如约笑着说:“不过消遣罢了,婆母不要太当真。
知道她是这个脾性,让着她点儿就是了。”
“太后原说不带她,是她自己靦脸坐下的,多可气!”
抱怨间,马车在大门前停下来了,她还不舒心,火冒三丈地从车上下来。
结果一抬眼,看见了儿子,顿时便由怒转喜了,讶然道:“怎的这时候到家了?今儿宫里办大宴,进去了吗?”
余崖岸在他母亲面前一向粉饰太平,和声道:“进去过了,交了差事才回来的。”
可视线却转向如约,那双眼睛透着森冷之气,什么都没说,不过一瞥,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老夫人浑然未觉,还在兀自欢喜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阵子在外办差,眼见着都瘦了,明儿让厨房给你炖大补汤,好好贴点儿膘。”
边说边招呼如约,“快,你们回去歇着吧,明儿不用请安了,睡到日上三竿也不打紧。”
如约说是,看着老夫人喜滋滋地进门走远了。
再转头瞧余崖岸,他冷着脸看着她,一副要将她碎尸万段的模样。
她没有理他,提裙迈进门槛,顺着游廊回到院子里,一头吩咐让人预备温水。
余崖岸像个影子一样跟随在她身旁,阴恻恻道:“怎么?回来就要沐浴,弄脏了身子吗?”
如约听不得他污言秽语,但仍是尽力忍耐住了脾气,“大宴上又是酒又是肉,裹得一身菜味儿,难道不该洗洗吗?大人长途跋涉,身上也不洁净,赶紧去洗漱洗漱,换身衣裳吧。”
余崖岸眼下是百般地寻不痛快,错牙道:“对,我是臭的,不像宫里那人,衣裳鞋袜都熏着香。”
如约蹙眉望向他,“你回来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哪里又惹你不高兴了,你要这样挤兑我?”
她倒来和他发脾气,真是反了天了。
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你们先前在哪里?为什么那人不在建极殿,你也不在仁寿宫?别以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你要是觉得我耳聋目瞎,那你就是错打了算盘。”
如约用力推开他,“我做了什么,让你回来就撒癔症?那人在哪里我哪儿能知道,我不在仁寿宫,上金娘娘那儿叙话去了,怎么,这也不成吗?”
他冷笑,“你觉得仅凭你那点小聪明,能骗得了我?我不在京时,你究竟背着我做了多少坏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说着步步紧逼,厉声质问,“你们到了哪一步?是不是早就纠缠不清了?你在我面前三贞九烈,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就因为他是皇帝?”
如约心头急跳,虽然早有预感,今晚上不好应付,但没想到他会这样失态。
挣脱他的钳制,她平稳住心绪,转身推开了窗,淡声道:“我今儿累了,不想同你理论。
大人路远迢迢也辛苦,就请早些歇着吧。”
可是这些话在他听来却很刺耳,“你累了?在临溪亭里承恩受露,果然辛苦。”
如约气冲了脑子,扬手便甩了他一巴掌,“你住嘴!”
这一巴掌,终于彻底激怒了他。
他猛地将她拽进内寝甩上床,恶声道:“我等了你三个月,忍着不碰你,你倒好,勾搭上别人了。
既然你不过如此,那我又有什么好客气的。
你能侍奉他,想必也能侍奉我,这迟来的房,今儿就圆一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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