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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疾风骤雨。
起初微风拂过山谷,在山民隐居的起伏峰峦间回响,夜风渐烈,宛如哽吟吞咽之声,乌云如薄纱褪去,满月皎白如圆盘,诱人心神,夜空下一道霹雳划过,苍茫夜色下的谷溪,郁郁葱葱,流水湍湍。
似乎这些年人间杀戮过重,上苍也希望用一场风雨滋养万物生长。
轰隆隆雷霆声中,狂风呼啸,在山谷间回荡,越演越烈,逐渐如嘶哑哀鸣,风刀如刃,若指尖在木板上划过,一阵狂风暴雨席卷幽谷,倾盆大雨洒落,让干涸已久的大地发出悠长的低吟叹息,万物生发之气,与天地交融,峰峦幽谷中的雨水逐渐汇聚,初是溪流涓涓,几阵狂风暴雨后,流水汇聚成河,最终狂风宛如尖啸,刺穿夜幕,无数涓流汇聚,形成一道山洪,在群山峰峦震颤中,山洪席卷而下。
一道断流从裂谷山峰中涌出,宛如瀑布,飞泻百丈。
大自然何其壮哉!
呜呜呜的风声如尖啸哀鸣,汹涌而来的山洪如银河倒挂,席卷整个山民隐居的谷地,最终干涸的大地吸收了这些水分,那山洪冲到营寨时,最终只是卷倒了一片篱笆,打湿了几座羊皮帐篷。
窗台月华下,鸦后-特莉丝欣赏了半夜风雨,红霞氤氲,美艳绝伦的脸庞上略带目睹大自然壮丽之美后的心满意足与神色慵懒。
她起身推门而出,再回首时,窗外的风雨已经渐渐云淡风轻,但亦有狂风暴雨再度袭来之势。
一夜无话。
晨曦的微光中,邓肯翻身而起,随手将柔软的羊皮盖在了旁边宛如一滩烂泥的人儿身上。
他推开窗户散散昨夜的气味,油脂烛灯烧了半夜,房间里面气味极浓,宛如羊膻,上等羊皮铺好的床铺上传来呢喃低吟,似是不喜阳光直照,翻身一卷,宛如蛆一般蜷缩到了角落里。
邓肯不以为意,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神清气爽,多日来的疲倦一扫而空,一路走来杀穿大半个欧洲留下的阴郁情绪也荡然无存。
噼里啪啦。
筋骨爆响。
晨曦光辉下,他背脊的肌肉纹理清晰宛如刀刻,蜂背猿腰,在双手做出力拔山兮之势时,无数纹理汇聚如眼,一根根青筋如虬龙盘绕,在阳光照耀下,比古希腊时代的雕像更具冲击力。
房门处,传来停顿的脚步声,鸦后-特莉丝目光凝滞,修长的天鹅颈微微咽了一下,脸颊嫣然,语气古井无波道:“既然起来了。”
“那便上早课吧。”
“我今天教你读写拉丁文,以及苏格拉底学派的知识。”
房间内。
那蛆一般蜷缩在角落里探头偷看的美人儿瞬间浑身一颤,仿佛是鸵鸟般重新缩了回去,甚至娇躯都不由轻颤了一下。
邓肯点头,披上外套,走出门时,对鸦后-特莉丝身后的女奴道:“去烧点热水。”
“然后送进来。”
他示意鸦后-特莉丝等自己一下,走到山间溪流旁,直接光着膀子冲洗一阵,昨夜山洪倒也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就几个山民妇人在修缮篱笆,晾晒羊皮,她们远远看到这里充斥的阳刚之气,不由驻足眺望,那古希腊雕像般的身材让山民村妇忍不住惊呼捂嘴。
圣杯之血已经开始生效了。
亦可能是一路杀来,邓肯的身体素质直线上升,他如今单手策马奔腾,百余斤重量,宛如无物,甚至无需双手驾驭缰绳。
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寻常烈马恐怕不足以让其施展全部战斗技艺,非得是赤兔一般的名驹,才能让他爆发出全部的潜力。
他的诸多杀招非凡力所能及,若是肾上素爆发开启,寻常战马都未必有他自己双足狂奔跑得快。
鸦后-特莉丝已经在大厅等候了。
她并不希望邓肯是宛如斯巴达人一般的鲁莽武夫,因此打算教他识字、哲学、艺术等陶冶情操,以制衡血与火的杀戮。
人间体农夫出身,铁匠学徒,稍微识得一些字,但所学甚少。
邓肯虽有前世经历,但也不想辜负鸦后的一番好意,自然是认真学习,他所获能力多是战斗技艺,偶尔学点中古时代的哲学也能陶冶一下情操。
响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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