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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染了我的信纸!”
他赶紧给小野参洗了个澡,洗完之后又给它换上整洁干净的小肚兜,忙完这一切他才给自个儿的伤口敷上草药。
商船修整一个时辰后调转船头,号角长鸣,继续前行。
这一走便是足足两个月,他们从盛夏走到秋日,穿越三大海域抵达东海边界。
“哥哥这时应当快到京城了。”
魏渝身披黑色裘袍,目光深远地看向前方无边无际的海雾。
九月底,魏家商船终抵三江口——明州港。
在商船初到港口边界时,魏渝仰头震惊的看着前方数十巨大商船,魏家商船在他们的衬托下好似就是个蹒跚学步的幼童,他也不是妄自菲薄,后头其实也有不少比魏家商船还小的船只。
岸边的船楼极其热闹喧哗,貌似船上还有穿着奇特的女子盘着奇怪发髻,插着金钗在跳舞?
小眼长鼻,肤色极白,不似中原人的面相。
一撑船在港口四处兜售瓜果和吃食的老汉应当看出他的困惑,笑着解释道:“小东家有所不知,明州港乃是天下第一大港,对内可容纳各大运河商船,由着漕运部院主持;对外还有高丽,倭岛等地海线,由着市舶司主持,不过蝼蚁小地从城头到城尾的百姓也不过千人,倒也成不来什么气数,没多少商船贸易,还要年年来朝进贡,他们便带着女子当做船楼舞姬,小东家若是想去一览四大舞姬风采,只需要二百两白银。”
看人跳舞就要二百两白银?!
魏渝忽然觉得自己带来的万两白银好似都不香了,他连忙推拒:“多谢老伯解惑。”
没一会儿,魏春就来报:“东家,我已将船引交给漕运部院官差,前面还有十多艘商船并未查验,轮到咱们怎么也得明日了。”
魏渝点了点头,又道:“可打听到如何征税?”
“税款按照船钞和货税的三成到十成折算银两征税。”
“倒是和竭石港与我们说的一样。”
魏渝道:“幽州和蒙地的商行掌柜咱们管不着,不过魏家仆从和水手务必守好商货,不能随意离开商船半步。”
“一会儿你去将刚刚来咱们船边叫卖瓜果的老者找来船上,我有事情要问他。”
魏渝又看向一旁的甘九:“甘九大哥,劳烦你带着兄弟多跑两趟,务必在明日商船进港后赁好宅院和车马。”
又想到什么,与他附耳道:“去库房领两千两白银寻个钱庄换成银票。”
甘九和一众镖局兄弟连忙应是。
魏渝以身作则,没被明州的繁华富贵扰乱心智,随着仆从水手又在船上度过一夜。
次日一早,魏家商船被允许进港,漕运部院的官差也来例行公事检查货物和征收船税。
那些官吏仿佛火气很大,查验商货时摔摔打打,语气又冲又凶,瞧着很不好惹。
魏家商行的镖师都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在幽州谁敢这样对魏家人?
遂他们频频去看魏渝的神色,见东家都无动于衷,他们也敢怒不敢言。
魏渝观望一会儿,走到一身着官袍的男子身后,作揖道:“草民拜见刘参政刘大人。”
那刘参政微微回头,打量魏渝两眼,又看一眼船引,道:“幽州来的商船……第一次过港?”
“正是。”
魏渝走近两步,笑道:“草民愚钝不堪,第一次带商船过港手忙脚乱,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大人指点。”
他走近两步,宽大袖口轻轻挨了下刘参政的手:“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请大人笑纳。”
刘参政垂眸捻动两下银票,又抬眸看魏渝一眼,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幽州地大物博,青山碧水,倒是生了魏东家这般谦逊的人。”
他轻咳两声,给旁边随从一个眼色。
那随从立刻会意,上前与为首官差耳语几句。
也是从这刻起,那些官差搬运货物的动作都放轻了些。
魏渝让魏春将兜售瓜果的老者请回来正是向他打听漕运部院和明州的一些事情,老者在明州港多年,哪里不晓得这些个官员是何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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