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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斜摁住想骂的话,粗粗哼声。
——畜牲。
庚合沉默半刻,掀开眸看陆斜,他眼神迷离,恐是醉醒未必能记得什么......
“老祖宗这喜好不可能改掉,恰好李卜山瞧见了十三岁的祁聿。
你照着祁聿现在这样貌,多少也能晓得当年他该多嫩多好看。”
陆斜到这里就隐隐知晓什么,脑子开始不敢听了,身上不由战栗。
他紧紧握着酒壶,几近崩碎了牙,面上却还要装做醉态。
庚合平淡的打量着人,缓声道。
“祁聿就是李卜山送去老祖宗榻上的......自那后老祖宗便从未找过宫婢,开始喜爱男子。
十二监由他挑,玩死了都是他手下,随便捏个病、捏个错,死讯便由他几笔覆盖了。”
“老祖宗起欲是起欲,却从未耽搁朝廷的事、皇爷的事,那些人正当理由死去,谁都无法如何。”
陆斜脑中促疼,他抬手掐了掐额角。
李卜山真是该死——
自己四年前便是个进献的‘贡品’,也不乏有人偷摸摸他几把揩油。
祁聿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宦阉奴,对着司礼监掌印......这简直塌天。
他听祁聿的话悄摸打听过老祖宗榻上喜爱什么,知情的老人让他去宫外优童馆里问。
他去过,床上那一匣一匣的器具五花八门,没一个能让人好死......知道刘栩变态,不知道这样变态。
陆斜气息实在稳不住,可又无法发作,磨着牙佯醉问。
“祁聿他,如何活下来的?”
庚合摇头,这确实到了他认知盲区:“老祖宗榻上之事就不知道了。”
“九年前,祁聿与老祖宗定了约。
老祖宗不插手他生死前提下,宫里任何人能叫他求饶,他就自愿重回老祖宗的榻上,心甘情愿服侍一生,他想老祖宗给他一次选择做人的机会。”
因为宫里苦难太多,祁聿惨,旁人也惨,他看太多了。
庚合脑袋抵靠在门框上,不带情绪。
“老祖宗那一年很看重祁聿的,他太漂亮了。
祁聿难得一次不哭自然想哄着,也觉得祁聿十四翻不出风浪,叫他求饶多简单。
一应下,老祖宗九年没碰成人。”
他真是佩服,感慨非常道:“祁聿真的厉害。”
这种厉害谁稀罕?
陆斜心开了个创口,又深又大,疼得他呼不出疼。
不敢在庚合面前显露太多,湿漉漉眼底绞着痛,嗓子颤颤:“祁聿前几日被人胁杀也不求饶,他说他经历过......”
经历过什么。
话道半头,他等着庚合替他解惑前因。
庚合慢慢悠悠说:“那年老祖宗放话,谁能叫祁聿求饶,应一诺,求什么都可。
巴着老祖宗的人太多,九年前宫内外都盯着祁聿,想尽一切法子叫他求饶。”
“祁聿那是货真价实的死都不张口,一回身上被捅了七八刀都不松口。
下手的人都怕祁聿死,他死了自己也就完了。”
“就这么,祁聿从更鼓房一步步走出来越升越高,十六进司礼监,十九作了秉笔。
他也算是宫里的传奇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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