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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龙血玄黄（第2页）

齐风看到船舷边沿扒满了苍白的手，那些本该关在铁笼里的金瞳孩子，此刻正攀附着船体向上爬行。

他们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漆黑的鳞片。

最小的那个女孩站在主桅上，她的金瞳已经变成了竖眸。

＂龙战于野......＂她的声音不再是童音，而是数百人的合声，＂......其血玄黄。

＂

金龙的三颗头颅同时转向齐风。

暴雨在那一刻静止。

悬浮在空中的雨滴里，齐风看到了倒映的无数战场——朱仙镇、黄天荡、采石矶......每一个战场上，都有岳家军的旗帜在燃烧。

而在所有画面的尽头，是一口青铜棺，棺中躺着与他面容相同的少年。

＂原来如此......＂

齐风笑了。

他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的刺青——那不是图案，而是一个古老的文字：＂焚＂。

右臂的金线突然刺入心脏。

剧痛让世界失去颜色，但齐风看得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他的血不再是红色，而是纯粹的金，像熔化的铜汁般从七窍中涌出。

皮肤开始碳化，碎裂，露出底下流动的鎏金骨骼。

贾似道的狂笑戛然而止。

金龙的三颗头颅同时发出痛苦的嘶吼，因为它们看到，齐风背后升起了比太阳更耀眼的东西——

那是一杆枪。

岳武穆的沥泉枪。

枪尖所指，漫天雨滴化为箭矢，将金龙钉在江面上。

三百艘战舰上的黑鳞孩童集体爆裂，污血在甲板上写出三百个不同的＂岳＂字。

贾似道的法杖断了。

他金属化的半边身体开始生锈，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金线。

那些曾经让他长生不死的摩尼教秘术，此刻正反噬其主。

＂不......这不可能......＂

他的独眼看向齐风，终于明白了什么。

＂你......不是岳家余孽......＂

齐风踏着金龙的头颅走来，每走一步，身上的金光就黯淡一分。

当他站在贾似道面前时，已经变回了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

只有眼睛还是金色的，像两盏即将燃尽的灯。

＂我是三百棺中，唯一活下来的那个。

＂

他折断贾似道的法杖，将半颗龙眼按进自己的眼眶。

＂岳武穆留下的不是兵法......＂

襄阳城头，幸存的守军看到江心升起第二轮太阳。

＂是华夏不灭的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