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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兄弟能见京城的繁华。
他见不到。
他的兄弟可以做一个完整的人。
他做不到。
谢南川声音发哑:“你妹妹——”
陶公公清楚每个太监的背景,急切补上话:“你妹妹要出嫁,嫁妆需要一笔钱。
你放开驸马,这笔钱还有。”
“她死了!”
吴二小眼内充血,在刚才看明白了贵人的可笑,“你们这些人嘴上一套,背地里又一套。
我为什么帮他?我妹妹在伺候驸马那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外室。”
他不男不女。
这些贵人并不把他当人。
他妹妹的命一样如草芥。
“她死了!
和那个女人一起死了!”
“我们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是一把刀,一把扫帚。
不好用随时能扔了毁了。”
他入宫后唯一在意的,就是尚没有出嫁的妹妹。
可她死了。
他们的命甚至抵不过公主身后那把椅子。
吴二小声嘶力竭,低吼着他想了二十来年想不通的事:“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才十五!”
他不好过,一样不想让驸马好过。
性命堪忧的人发狠起来,见人就咬。
谢南川沉默闭上了眼。
他心一狠,不顾生死从吴二小束缚中侧转脱离。
所有太监宫女呆滞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反而季将军一步上前,用刀背拍向吴二小的脑袋,将人一下拍摔在地。
两个侍卫飞快上前,将吴二小压趴在地。
匕首在谢南川脖颈处划出长长一条。
他下意识抬手一摸,低头睁眼看,满手都是血。
季靖云没说话,扯碎谢南川的婚服,用布料系住驸马脖子。
红色婚服被血如墨化洇染打湿。
“刺杀公主驸马成与不成的下场都是死”
趴在地上的吴二小对着公主方向抖着,似恨似哭面容扭曲,“我是为了妹妹。
驸马,呵,驸马为的女子,殿下不知吧。
他不敢告诉殿下。
他敢让我杀了殿下,不敢告诉殿下。”
姜晏乔每个字都听到了。
这些字陌生到让她恐惧,一如现在的谢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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